“这就是夏日的猛兽,他的压力,他的阴影,宿海仁太这么想着,对眼前的面码板着脸说,让面码先把自己的愿望想起来,”池非迟语气平静地诉说,“面码给了他一个线索,是大家一起才能实现的愿望,这时门铃响了,来的是十年前那个棕色卷发、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不过十年过去,这个叫安城鸣子的女孩没有再戴黑框眼镜,穿着成熟的衣服,头发染成了红色、扎了双马尾,在宿海仁太迟迟不开门的情况下,她打开了门,她跟其他人一样看不到面码,只看到在门口动作奇怪的宿海仁太,她没有和当年一样笑着跟宿海仁太说话,神情冷漠中地问宿海仁太在做什么,面码没有察觉到童年玩伴的变化,就算对方看不到她,也依旧开心地扑了去……”
这些孩子真是太配合了。
大概是有着跟小伙伴一起露营、抓昆虫的经历,一个个都很专心。
包括阿笠博士也是一样。
之前他还担心说出来没有画面感,达不到‘深夜放毒、人工致郁’的效果,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了。
他说的故事,在前世是很火的动漫,《未闻花名》,又叫《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见的花的名字》。
故事开始于宿海仁太看到‘夏日的猛兽’,他孩童时的玩伴本间芽衣子、昵称‘面码’的女孩的灵魂。
面码说她的心愿要大家在一起才能实现,不过十年过去,当年开朗阳光的孩子王宿海仁太变成了休学一年、不敢也不愿意出门的家里蹲,当年戴着眼镜、喜欢跟在面码身后的安城鸣子染了发,一副不良少女的模样,来找宿海仁太也只是送来暑假作业,两人说话态度疏离,甚至不再互相称呼童年时的昵称,而是疏远地称呼姓氏。
似乎只有面码还留在当年,在宿海仁太告诉她不要再叫‘anaru’、称呼安城或者鸣子时,她对宿海仁太说,‘为什么?anaru就是anaru,对大家很好,有很多游戏和漫画……’
话被宿海仁太不耐烦打断,宿海仁太告诉她‘那家伙已经不是那时候的anaru’了,甚至还说出‘那家伙已经不是朋友了’这种话。
面码的回应很激烈,说‘自己讨厌说anaru坏话的仁太’。
在面码的坚持下,宿海仁太似乎看到当年的面码在认真地拜托他,终于鼓起勇气出门、答应去找安城鸣子。
但是就像宿海仁太说的‘不光是安城,一切都和那时候不一样了’,他出门要戴帽子和眼镜、遇到国中同学也会低头躲闪。
他们遇到了当年六人中的其他两人。
当年穿白衬衫的男孩松雪集依旧穿着白衬衫,却长高了不少,态度比安城鸣子更冷漠。
当年乖巧内向的鹤见知利子也考了和松雪集同一所重点高中,戴了眼镜,帮忙捡了眼镜,却也一样冷漠疏离。
在宿海仁太失口说出‘面码’这个名字时,松雪集更是说出‘我听说了哦,你没有在学对吧?考试没考好,进了个垃圾高中,也不去学,总是喊着本间芽衣子的名字,你脑子是不是长蛆了’这种刻薄的话。
打架自然不会打起来,宿海仁太一声不吭地转身跑来,其他两人看不到的面码徒劳喊了一句‘雪集是笨蛋’,哭着追了去。
而跑开的宿海仁太也没有再去找安城鸣子,对追来的面码说,大家都变了,但变得最多的是他,他让面码饶了他,说和面码在一起,只会想起些不愉快和不愉快的事,让人心烦。
“面码没有再跟去,一个人回家的宿海仁太又想起了那时候的夏天,”池非迟语气依旧如常,平静而不带丝毫情绪,却似乎有着将人彻底带进故事里的魅力,“那个夏天不是这样的,有一天,他向大家提议他们组建‘超和平busters’,个子最矮的波波开心得手舞足蹈,那个时候他也不懂busters是什么,告诉大家应该是指很厉害的人、他们要守护和平,鹤见知利子小声问他哪里的和平,他精神十足地喊着‘哪里都有,各种和平’,面码也高兴地问他就是队长吧,他答应了下来,从那天之后,大家都跟着他,包括面码死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们在秘密基地、一座小木屋聚会。
安城鸣子问他是不是喜欢面码,他出于少年人的羞怯反驳安城鸣子胡说,可松雪集却很认真地说他们超和平busters不许有事瞒着大家,波波也起哄让他快说。
他迫于压力开口,却鬼使神差地说‘谁会喜欢这种丑女’。
“在说完后,他立刻看向面码,他以为面码会哭,因为面码是个爱哭鬼,可是面码愣了愣,还是对他露出了笑容,他跑出了木屋,没有搭理追出来的面码,”池非迟道,“那张笑脸让他觉得很不是滋味,本来想着明天道个歉就好了,可是这个明天却永远不会到来,当天晚,他父亲出门回来之后,就告诉他,面码死了,在他们秘密基地回来途中的河边,面码被大水冲走溺死,一只鞋还留在河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