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说出去的。”池非迟又对毛利小五郎道。
“那还差不多……”毛利小五郎低声嘀咕着,压下心里的幽怨,“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兰说过。”池非迟解释道。
“她也真是的……”毛利小五郎略尴尬,看到女孩子们进门,又顿时精神了,盯着妹子笑眯眯道,“算了,不提她们了,出来玩就要开心嘛!”
“没错,”东条优二摸不准名侦探和名侦探的妻子是个什么奇怪的情况,也没接那个话题,笑着附和,“既然出来玩,那就要玩得开心!”
一个小时后,东条优二有些不太能笑得出来了。
身旁,喝多了的毛利小五郎搂着女孩子耍流氓,让他觉得有点意外,不过这还稍微好一点,亲切。
而池非迟,他只能想到‘性情古怪’这个形容,不停点歌让女孩子唱,除了报歌名、劝人家开唱之外,几乎不跟人家聊天,想到什么点什么,女孩子不会就下一首,愣是没让人休息,就像一个来考核人家音乐水准和歌唱水平的评审。
这个女孩撒娇说唱累了?没关系,再点一个会唱歌剧的。
等到唱歌剧的女孩子进门,之前的女孩如获大赦,跑到池非迟身旁坐下,动手帮池非迟倒酒。
刚进来的女孩子还不知道前一个女孩的悲惨经历,自我介绍、向在场的人问好之后,长相乖巧的脸笑得很甜,“您想听什么?”
池非迟的目光在女孩腰间的蝴蝶挂饰停顿了一瞬,很快自然地移开,看着女孩的眼睛,“你擅长什么?”
日本人不喜欢把纹身露出来,他不确定这个女孩身有没有寒蝶会的蝴蝶纹身,但今天鹰取严男才说过,最近寒蝶会的女孩子喜欢挂蝴蝶腰链。
如果这个女孩是寒蝶会的人,那就有意思了,说明寒蝶会的触手已经伸到了银座的高档俱乐部里,那么,银座其他夜店平均也会有一两个寒蝶会成员。
在一天的高压之下,能有外表、气质都不错的妹子温温柔柔地安慰、一起坐着聊聊天,很多人都会在这种时候倾诉苦水,或者炫耀着自己得意的事。
绿川纱希为什么以前一个人也能抓那么多把柄?无非就是在陪客人喝酒时,听到的消息、风声太多,从女性同事那里听到得更多。
要是寒蝶会里有聪明人,朗姆安排过去的人肯定会将之发展成情报探子,或许没有绿川纱希那么敏锐,但照这么发展下去,也是张很恐怖的情报网。
就像今晚,一群人不会聊太机密的事,但至少毛利小五郎的行程是暴露了。
他又为什么不愿意跟这些女人聊天?无非就是不愿意费心思编故事应付,又不想被摸透。
面对相对天真单纯一些的小孩子,他都不会掉以轻心、把自己的事说出去,更别说对着第一次见的成年人。
这些人很擅长挖掘别人的喜好、琢磨别人的性格,很容易套出不少信息来,再投其所好地跟人聊天,可惜,话术对他没用,卖萌也没用。
“我擅长的吗……”女孩歪头想了想,“《蝴蝶夫人》可以吗?可是……”
池非迟看了看女孩,确定女孩不是故意的,“没关系,就唱《蝴蝶夫人》。”
他知道女孩在犹豫什么,《蝴蝶夫人》是一出悲情戏。
故事发生在1900年前后的日本长崎,讲的是美国海军尉平克尔顿娶了日本新娘巧巧,平克尔顿只是逢场作戏,在应召回国后就另娶了一个妻子,三年后,平克尔顿带着美国妻子回来,发现巧巧给他生了个三岁的儿子,就决定和美国妻子一起认养儿子,最后巧巧悲痛欲绝,把一面美国国旗放在儿子手中,蒙住儿子的眼睛,用匕首自尽。
因为当初在结婚时,平克尔顿用一首咏叹调赞美自己的新娘:‘她那天真浪漫的样子多么迷人,年轻又美丽,还有那温柔动人的声音。她好像一只蝴蝶,轻轻地展开美丽芬芳的翅膀,在花丛中自由自在地飞翔,我必须要得到她,哪怕那纤细的翅膀被折伤’,所以巧巧又被称作‘蝴蝶夫人’,也是剧目名字的来源。
“我能唱蝴蝶夫人的女高音,”女孩温和笑着,“您要和我配合吗?”
池非迟拒绝,“我就算了,你可以自己唱蝴蝶夫人那一部分,二重唱也是一样。”
“那我就自己来了,”女孩笑道,“唱得不好各位可不要介意。”
“怎么可能介意呢?”毛利小五郎脸已经有了醉意,笑眯眯道,“我真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到歌剧,真是漂亮体贴又有才华的美人呢!”
“毛利先生过奖了。”
女孩笑着回了一句,回想着歌剧内容,酝酿好情绪,直接开口清唱。
女高音加美声,开口就足以让没看过这出歌剧的毛利小五郎懵了,但年轻又充满期待和幻想的意境,还是能透过声音和女孩的神情、动作传递出来。
东条优二等人都安静下来,静静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