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红子被老管家扶下去之后,池非迟留在了甲板上,听着动物们的吵闹,跟泽田弘树聊天。
“爷爷说,新财团的总部不会放在英国,”泽田弘树低声问道,“那是打算定在日本吗?”
“不,”池非迟道,“应该会定在美国,麻萨诸塞州。”
泽田弘树疑惑皱眉,“可是,在美国我们没有根基……就算曾经的托马斯公司有人脉,随着托马斯倒台,那些人脉也都散了,爷爷吞并公司之后留不下多少,之前大合作商的合作也要重新洽谈,而他们在英国和日本都有一些人脉,跟官方的关系也不错……”
“正因为关系不错,所以才不能选,”池非迟动手往杯子里加冰块,加拉克酒,“总部放在哪一方,对那一方的经济、民众就业情况都会有助益,不管总部选在哪一方,另一方肯定会有意见,选择日本,那么女王会不高兴,选择英国,我父亲在日本警、政界的关系人就会心生不满,这是基于对比而产生的不满,没被选择的一方会觉得在我父母眼里另一个国度更加重要,而选择第三方,让他们不用彼比对比,还有一个开拓新市场的借口,只要在综合商贸方面多投入,将美国市场和这两方打通,不仅有利于我们,他们的收益也会得到提升,他们会越来越支持这个决定。”
泽田弘树思索着点头,“我好像懂了。”
池非迟垂眸往杯子里加血液,又弄出一杯脑浆饮品,轻声道,“还有,英、日的政界里,受财团控制的人不算太多,而财团发展到了一定程度,为了利益,双方肯定会有争执和矛盾,到时候女王或者我父亲的朋友都会为难,让双方的情谊在拒绝和商讨中淡化,但美国不一样,政界人士背后少不了金主的支持,对资本的容忍度更高,而就算他们容忍不了,没有过往的情谊牵制,闹翻了脸也不会觉得太惆怅。”
“您是觉得,爷爷和奶奶打算插手政治了?”泽田弘树想了想,“以前的真池集团和菲尔德集团,好像都没干涉政界,只是和那些人维持友善的关系……”
“他们怎么想的,我是不清楚,不过这么做是最好的,”池非迟没急着喝酒,耐心跟泽田弘树解释,“要总部定在美国,那么托马斯公司原本所在的麻萨诸塞州是最佳选择,而且那里有世界顶级的大学,有很好的学术氛围、各行的优秀人才,有利于吸纳研究人员和各方面的人才,临海港口不少,有益于跨国商贸,要是能在那里发展,好处还有很多,有托马斯公司原本的产业根底,怎么也要试一试,而州议员的选举也要开始了……”
美国的政界很奇妙,不需要排资论辈,首先需要一个能说会道、富有感染力的竞选人,其次,需要资本的宣传支持,让更多的人知道那个人,也就是所谓的政治献金。
占了这两个条件,就可以入场了。
而接纳了献金的人当选后,会反哺背后的支持方,这在美国是合法行为,并不算腐败。
这么一条路子、这么一个好地方,值得去闯一闯。
“如果能够让我们支持的人当上州议员,那确实足够我们站稳脚了,”泽田弘树思索着,“不过那也不容易吧?我之前在马萨诸塞州对这方面不了解,但这么一个好地方,争夺的人应该不少,我们初来乍到,能行吗?”
“等内层网建立好,有方舟在,会轻松很多,”池非迟的声音放得很低,“这不是一场定输赢的赌局,做好一届一届争下去的准备,输了一场就当探路、花钱买经验了,而且,就算我们支持的人没有当选,其实也未必算输,大家都往里砸钱,一开始是会拼得刀光血影,但一旦到了预计的收益比不上投入的时候,就会有人选择停手、选择洽谈,区别只是哪一方以后获利更多。”
有一句话叫,商界没有永远的敌人。
也有一句话叫,一个人吃蛋糕只会撑死。
安布雷拉打算过去发展,确实需要考虑盟友的问题。
直直杀过去、丢下本土老势力自己玩,那可不是明智之举,容易被打死。
泽田弘树琢磨了一下,“要不要问问爷爷他们的打算?要是没有统一的话,可以商量一下,我也觉得可以去麻萨诸塞州试试,我在麻省理工大学上学的时候,听说过一些厉害的人,也听说过他们的性格和脾气,有的还算接触过,在那里有发展的话,正好可以想办法把那些人拉进安布雷拉。”
“你问问。”
池非迟把手机递给泽田弘树,端起杯子,喝了口酒。
泽田弘树算了一下时差,决定去打扰池真之介,拨打电话。
“爷爷,我是诺亚,我和教父在一起,刚才我们说到新总部的选址……教父说麻萨诸塞州……好的。”
通话结束得很快,池非迟刚伸手打算接过来讲两句,通话就结束了。
泽田弘树一头雾水地把手机递给池非迟,“爷爷说那就没事了,是什么意思?”
“他们也在考虑,不用再商量了。”
池非迟解释着,接过手机,回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