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都退了下去,内堂里又只剩下景华和天真两个人。
景华慢慢悠悠地品尝着桌上的糕点,一面对天真道:“真真,这是桂花味的,真好吃,你也吃点。”
天真哪里吃得下去东西,有些忐忑道:“景大哥,哥哥……哥哥能找到吗?”
景华微微一笑,宽慰道:“真真,你不相信景华大哥吗?”
看着景华自信的笑容,天真这才心中稍安。
就在这时,那个知府又迈着迅捷的步伐进来了。
一走进来,知府便笑着凑了上来,恭恭敬敬地对景华道:“大人,都安排妥当了。”
景华笑道:“安排妥当了就好。”
那知府又问天真道:“姑娘,这糕点可对您的胃口?”
那知府对景华恭敬的语气正让天真不可思议,还在发呆之时,又听到知府竟然如此问自己,顿时心中吓了一跳,语无伦次地答道:“好……好……吃。”
景华微微一笑道:“知府有心了!对了,还不知知府大人的高姓大名?”
那知府满脸堆笑道:“下官……下官姓孙,单名一个正字。”
说来也奇怪,大洪国不兴表字,似乎从这个世界的秦代以后,就逐渐不再流行表字的习惯了。
这姓名表字,起源于商,流行于周。古人直呼名讳是为不敬,故常以表字尊称。
但景华所处的这个世界,尤其是现在的大洪国,人们都更喜欢以姓加职业的方式表示尊敬,譬如景大夫、王掌柜之类;如果不知道对方的职业,就以“公子”、“先生”、“姑娘”、“夫人”这类词汇称呼,便没有了向人介绍表字的风俗。
景华听完孙正介绍,含笑道:“原来是孙大人,失敬,失敬!我姓景名华,给大人添麻烦了!”
孙正心头微微一惊,连忙道:“原来是景大人,你可别折煞下官了……”
景华听他一口一个下官,对自己又一口称呼一个大人,心里暗想,我既不是大人,更不是他的上司,这样算不算是冒充官员?
但转念一想,反正这牌子是万耿给自己的,出了事他担着,便也释然了。
那孙正和景华又寒暄了几句,自认为景华定是公务在身,不便过多与他交谈,便随便找了个公务繁忙的理由退下了,又只留下景华和天真两人。
天真愣了好久,才崇拜地对景华道:“景大哥……你太厉害了!”
景华看着小丫头眼睛里冒着金星,心里不觉一阵舒爽,便忍不住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天真的脑袋。
没想到,没过多久孙正便又进来了,脸上带着喜意。
景华目光一亮,连忙问道:“孙大人可是有好消息了?”
孙正点点头,恭敬道:“大人,你叫我找的那个人,是不是叫骆天宝?”
景华点点头。
骆天真惊喜道:“我哥哥……我哥哥在哪儿?”但说完自知失言,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景华。
景华毫不在意道:“他现在人在哪儿?”
孙正道:“是这样的大人,这骆公子,前两日被城东的赵家大少爷给捉了去,大街上许多人都瞧见了,我们随便一问便知道了。”
景华眉头一皱,问道:“这赵大少爷是什么来头,敢如此目无王法,随意拿人?”
孙正心头微微一惊,心想这事发生在渝州城里,而自己是又渝州城的父母官,眼前这位大人明显是站在骆家公子哥的那边的,如果一个处理不好,恐怕自己就有麻烦了,于是老老实实道:“大人息怒,确怪下官管辖不严,但公务繁多,总有纰漏,望大人恕罪!”
顿了一下,孙正继续道:“这赵家,是个靠贩布起家的商贾之家庭,手上有点闲钱,在渝州城也算是大户人家了。那赵家大公子,名叫赵富龙,整日游手好闲,经常出入青楼赌坊,也算是渝州出了名的败家子儿了。”言语中充满了不屑。
景华听完,悠悠开口道:“那这赵家,你治得了吗?”
孙正心头大震,慌乱道:“大人,我既然是一郡知府,辖内有人犯事,自然是治得了的!”
孙正慌乱是因为,堂堂一个郡守,连小小一个贩布贱商都治不了,那这不是摆明了说自己无能吗?
景华点点头道:“那就好,你去把那赵富龙给带过来,再把他府上的骆公子请过来,好好审一审,弄清楚他为什么要捉骆公子,还两人一个公平!”
景华这话几乎已经是明示,一个是“带过来”,一个是“请过来”,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如何审了,更何况孙正这样的人精,只见他谄笑道:“是是是,我一定秉公执法,还二人一个公平。”
景华嘿嘿一笑道:“那就好,我也相信孙大人定然不偏不倚,公正断案。”
孙正便退下去了。
天真听不懂景华和孙正两人的话中有话,担忧道:“哥哥他会不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