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善却谁都没搭理,而是看向四人中显而易见的最强者,恶君。
“这位前辈模样倒是挺吓人,能不能先把人放下来?”
“你应该先问问这个女娃娃。”恶君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蛇的性子习善再清楚不过,死倔死倔,恐怕除了她的顶头上司皇帝、师父华莲,跟某个欠了她情债的莫姓高位,没人劝得了她。
难道这就是长得越好看越难伺候?也不对啊,吕舒书和花茗的性格明明都属于懂事乖巧的类型,那一定是人的问题。
“蛇统”
“他掐着我说不出话。”蛇翻了个白眼,直直盯着恶君,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虚弱。
见二人都不退让,习善也不再说话,一股无形的能量瞬间扩散,将整个铁匠铺前后尽数笼罩。
其余四人只觉得似有一层不可触摸的薄膜从身上透过,然而除了空气变得清新异常外再没有任何变化。
正当所有人疑惑时,空中悬浮的所有紫红幻刃开始颤动,如同承受着无形的挤压。首声脆响后,裂声四起,幻刃尽数崩碎,化为一缕缕能量消散于天地。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习善再次看向恶君,一摊手:
“这是我的诚意,能把她放下来了吗?”
说是诚意,也是示威。
“你!”蛇恼怒地瞪了他一眼,虽然心里不爽但也没多说什么,同样心里也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可以随意让他欺负的少年了。
恶君始终保持着领袖应有的大度,将手中的女子松开后全身骨甲缓缓褪去,似乎放下了戒备。后方的火云与谢剩缓缓走来,站在其身后。
“小女娃,别以为仗着剑庐与朝廷就可以为所欲为。放了我乐哉坊百姓,否则我不介意再战一场。”
习善转头看向蛇,结果
“别问我,现在是他做选择的时候,裴正春与坊内黑商只能选一个。”
果不其然,蛇的回答依旧是如以往一般无二,倔强而强硬。
“习少侠,你既然为了这女娃娃现身参与此事,那便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法。她口口声声说逃犯在我乐哉坊,可有真凭实据?”
恶君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而习善是最佳人选。
“走吧,带我去见见虹儿,今夜的事注定不会有结果。”习善劝道,对于蛇他也束手无策,甚至都不清楚应该用何种态度。
“走?裴正春就在这里,怎么走?”
“如果我不来,你能将他们捉拿吗?”
“这就要看鼎鼎大名的恶君如何选择了。”
蛇仍然不依不饶地钻着牛角尖,异虫攒动,似乎还想要动手。
“他想你回去,回去看看当今百姓的生活,若之后你还觉得朝廷无错我就帮你。”习善已无话可说,再不行就只能把蛇强行带走了,以他目前的实力来说,轻而易举。
好在把莫狂搬出来起了效果,蛇第一次陷入沉思,最终她转过头凝视习善双眼,微微开口: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他也这样说?难道简简单单活着不是最幸福的吗?”
“但不能只为了活而活,那岂不是与猪狗无异。”
“走吧,我带你去见虹儿。”蛇说完便朝着墙外走去,突然地改变让在场众人觉得很不自在,十分的违和。
习善挠了挠头,对谢剩打了声招呼:
“谢剩老哥,柴心师姐还好吧?”
后者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赶忙点头回应:
“挺好的,挺好的。”
相顾无言,习善也告辞离去,恶君却在后面突然叫住:
“别忘了我的话,她若是不召回那些甲士,我要杀的人会多很多。”
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哨声从蛇口边响起,倔妞妞转头回望,同时坊内哨声由近及远此起彼伏,这是圣兽卫传递信息的秘哨。
“无论如何裴正春都活不下去,死在我手里他还能好受些。”
看着二人消失在坊外,火云懒散地靠着根立柱坐下,语气调侃道:
“你蚕豆呢?下面要对付的该是东厂的人了。”
恶君却显得满不在意,环顾四周残垣断壁:
“刚遣人去买了。送走了最大的麻烦,剩下的又算得了什么。”
“你觉得刚才那两人怎么样?”火云在身后扒拉了几下,抽出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张,边看边说。
“你指的是什么?”
“香料又被扣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那群贪官?当然是修为,不然还能是长相吗?不过那位女武者确实美得过分,亏你还下得去手。”
火云说着递过纸张,恶君伸手接住看了起来。
“长相没得说,只是那性格真不知谁能降得住。至于修为,你也看到了,女娃娃武巫同修,又身怀剑庐秘术,等她一流境界圆满怕是要强过你。而后来那一位只知道很深,却看不出究竟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