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哆嗦。
不过习善压根没打算跟他们浪费时间,黑煞掀动,拖着领头人的手腕直接冲入最近的小巷。领头人像只死狗般被扯倒在地,一路摩擦,内力自行护体下持续消耗。
“啊啊啊啊啊啊啊!嘭!”
黑烟突然上窜越过巷墙,后方拖着的人则被狠惯在墙上,接着拉出一条宽血线后消失于墙头。
站在街道愣神看着这一幕的人都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劫后余生,尤其是塞北神箭,他清楚知道自己捡了一条命。
“跟你们帮主说一声,老子不干了。要对付其他两帮的人还行,对付刚才那个?抱歉,我没那么大能耐。”
“不行,你得跟我们回去,李头给人抓走是你造成的!”喽啰们不同意,这锅要是背在他们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说着动身欲将塞北神箭包围。
可他们又怎是塞北神箭的对手,无头白羽箭一手四箭连珠先后击伤四人下盘致其倒地,惊得无人再敢上前。
话分两头,习善将一路犁地半死的领头人带到了一处空旷无人的孤亭,散去体表如恶鬼缠绕般的煞行八方,声音低沉地问道:
“吴家大公子在哪?”
回答他的是持续不断却有气无力的痛苦呻吟。
习善没有再问,而是提起对方的衣领拉到一汪水潭边,按着脑塞猛压入水。
“咕噜噜咳咳咕啊咳呃”
片刻后,领头人开始疯狂挣扎,红色渐染,水面浮出密集的泡泡。
感觉差不多后,习善将其拉回地面,重复着刚才的话:
“吴家大公子在哪?”
“给我个痛快。”
“最后一次机会,你回答我,我给你个痛快。”
片刻沉默后,领头人终究没能抗过眼前少年带给他的巨大恐惧,失魂落魄地回答道:…
“在专情楼。”
“专情楼?”
“对,南城最豪华的青楼。”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习善遵守承诺给了对方一个痛快。他不想再拖下去了,吴大公子之后还有吴二公子,他们都不能活。
走到距离最近的居住坊间,习善准备随便找户人家询问专情楼的位置。可当他敲开一扇门后看到里面走出的老和尚后,顿时预感不妙。
“敢问施主有何贵干?”
声音与先前在静心塔时说修瓦的老僧一模一样。
这令习善心头猛跳,不由分说拔刀便斩!
可没曾想一念花开,老僧体外十丈方圆凭空生莲,朵朵盛开,周边所有景象尽数沐浴在庄严佛光中,亮如琉璃。
此人仅凭两指便抵住黑蟾刀头,习善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刀拔出丝毫。疯卷的黑煞像是沸腾的热油般不断翻滚崩散,而对方鎏金般的护体罡气却始终纹丝不动。
“施主好重的杀心。”
“你别逼我!”习善紧咬牙根吐出四个字,两眼泛红。
“愤怒,正在燃烧你内心深处所有的良善,而你自己根本无法制止。”老僧轻易看透了一切,但说教的感觉只会令人更加愤怒。
察觉到少年体内那股恐怖之力蠢蠢欲动,老僧立马换了副语气笑眯眯地安慰道:
“老和尚我觉得用吴家满门性命换取施主怒火平息是万分值得的,我很乐意帮你。”某高位安排的事他可不敢怠慢。
“老秃驴,想耍我?”
“出家人不打诳语。”
“嘿嘿,你若是敢,我就屠尽你金光寺众僧与香客。”习善指着对方鼻尖威胁道,浑浊的双眼表明其已然神志不清。
老和尚暗暗摇头,看出眼前的少年入魔不浅,很快心智巨变下原本的人格将会被彻底掩埋。但他表面却呵呵一笑,双手合十:
“施主若真想让吴府满门覆灭,此时应该暂且放下吴大公子一事,去追杀那远逃的吴家二公子。”
“有近的我不先杀了,反而去找远的?你当我傻?”
“非也非也。施主非凡人,老僧若有意蒙骗您又岂会分辨不出?小田县皆知吴家大公子不学无术,整日流连青楼,且现在又有诸多武者相护,施主要杀他恐怕不像想的那般简单。
若再费些时日,吴谦最为看中的二儿子你就真的追不上了。他于危难之际专程安排府上门客护送吴仲去往大京,为的便是以大公子吴伯牵制住施主,为老二赢取时间。追击间隔太久,凭你的脚程便无法在他们入京前拦下,到时施主复仇的目的将功亏一篑。
天子脚下可不像小田县,你不打出南城、不动摇别人的利益就没人管你,也没人敢管你。放在大京,但凡有人胆敢试图破坏规矩,就得付出代价。”老和尚好言相劝,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但句句属实。
习善自思量,片刻回神问道:
“你为了什么?这时候主动来帮我这个外人,不怕满城百姓唾骂?”
“施主此言差矣,我并非帮您,而正是帮这南城,帮这南城众生,他们的事应由他们自己解决。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