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故意设下陷阱,习善却不得不以身试险,他能够对这种程度的对手造成有效伤害的手段并不多,最大的依仗便是黑蟾。
见二人轻语对策没有攻来,北腿自然不会闲着,果断释出内力由内而外震击沾染过黑色煞气的部位,并连续快速抖动身体各处来配合震散煞行八方的残余能量,以免被侵蚀过久产生后患。力道十足的动作,令身外劲风呼啸作响。
“上!”
这种时机自然不容错过,习善吐字间率先冲出,体表狂躁的黑烟仿佛在响应他心中的怒吼,自右臂为根,盘旋延伸,竟隐约化作一柄二尺短刀。刀身不可目视,因为仅一眼便能令常人心绪难平、乱如糟糠。
…
同时,少年嘴唇轻启,抬舌,一颗精钢珠转瞬即逝。
落星术!
这种“下三滥”的阴险招式实在是行走江湖的必备神技,人人嘴上骂得狠,可都巴不得多学几样藏着掖着,逆风翻盘下黑手简直屡试不爽。
“啊!恁麻毙!”北腿本要迎着习善的攻势再度杀出,可连腿都没来得及抬起就被一个不知什么的东西击中,硬生生破开内力充斥的皮肉嵌进腿根,差两寸就断子绝孙了。部分经脉也被阻隔,攻势更是被强行打断。
这可把他憋屈坏了,平常二流武者别说与其交手了,想破防都困难,怎么眼前这小子浑身都是厉害玩意儿?
想到此处,北腿收敛起眼中蔑视的狂傲,变得认真而慎重。
四个字的功夫已足够习善欺身北腿近前,右手灼灼的煞气之刃迎颈斩去,一路将空气撕裂,发出破布般“噗嗤噗嗤”的响声。
后者似乎不得不避其锋芒,接连后退,但浑身劲力却不见衰减,反而有种厚积薄发的隐忍。右腿被钢珠造成的伤势被强行压制,但剧痛与暗伤却无法免除,随着战斗时间拉长只会越来越严重。
高手对招着重与细节的把控,而经事不多的习善却很难察觉得到,见北腿右腿动作出现异样,抓紧步步紧逼,连黑蟾都来不及拾回。
一旦得势,强攻是他的一贯风格。
“噗嗤”
声响迫近,黑煞已在咫尺,北腿仰面躲过,同时退半步稳固身形,转身奔逃。
每一个动作都流畅的像是演习过千百遍,每一处衔接都尽显丝滑。
处于后方的南宫月生察觉到异常,暗道不妙,他看出习善得寸进尺上了头,赶忙以脚尖挑起黑蟾抓在手中,迅速绕左出剑夹击。
息战剑身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流光,剑气喷涌,煌煌直探三尺!
这是他如今最强的一式剑招,也是他有效攻击所能达到的极限距离。
哪怕如此,依旧危矣!
被逐步引入陷阱中的习善全无所觉,殊不知兵法之中的诱敌深入与枪法中的回马枪都是功成敌死的要命玩意。
一切的发生如蝴蝶扇翅般短暂。
两步。
佯装躲避的北腿骤然转身,内力喷薄而出,竟鼓荡出暴雨前乌云酿雷的压抑声响。
他的右腿乍闪出数条如紫蛇般的电状罡气,曲膝成锥,猛地凿向无脑少年的左腹要害!
绝技:雷凿!
而此时的习善正空门大开,不仅全速撞向对方的攻击,连同无黑煞覆盖的左腹都毫不设防的暴露开来。
“咄!!!咔”
像是炮仗被狠狠地锤进面团里,再接着引爆,蕴雷劲在习善体内瞬间冲破内力防护,疯狂地摧毁肌肉、五脏六腑、经脉与血管,包括三段肋骨都在这一击下碎成了细片。
习善几乎弓成了煮熟的大虾,后背的空气甚至爆出了肉眼可见的梭状冲击,震空一片尘埃。前所未有的痛楚和难过几乎摧毁了他身体与精神的所有防线。
…
北腿一击得手,来不及欢喜,侧方剑罡已至,蕴雷劲再起想要拉开距离,却发右腿已被人牢牢抱住。低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习善那张红得发紫、血脉喷张、眼球凸出、不断口吐鲜血的脸。
明显的回光返照,可这将死之人却凭最后一口气将他锁住。
“王八羔”嘴里的话来不及骂完,北腿的眼中已显现决断,任凭南宫月生一剑刺穿右手腕,也靠着左腿腾空跃起躲过息战势不可当的贯穿。
骤然的拔高将他整只手掌削断甩飞,血线在空中洒落。
紧接着,雷声再起,紫蛇盘桓,二人携万钧之力飞速坠地。
“轰隆隆!轰!”像是真正粗大的雷柱从空中落下,把地面轰出一个焦黑的深坑。
夹在地面与北腿右膝之间的,是习善开裂的身体。其体表彻底消散的黑烟、自左腹蔓延的焦痕,还有那完全扩张的瞳孔与随处可见的蒸干血渍,都在诉说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南宫月生懵了,手中剑芒吞吐,却不知如何是好。幕隐教圣女为他占卜的卦象难道出错了?可怎么会出错?!
“砍了俺一只手,下边就该弄死你嘞。”北腿嘟囔着从坑中起身,右腿的动作略显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