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红雪的眼睛,当他察觉招式被破后立即双手掐印,每次变换,其筋脉导出的内力波动也随之而转变。
在能量的注入与波动下,数不尽的种子开始飞速生长,绵延百尺。
地刺!
习善来不及片刻喘息,脚底已传来颤动,成片梁柱粗细、坚硬如铁的异笋破土而出,带着锋利的金属感扎向上方。
像是一只巨大的恶犬从土中露出数量惊人的狰狞獠牙,试图嚼烂了口中美食。
提气,轻身,未曾修习轻功的习善尽全力跃起,堪堪避过脚下要命的杀招,但落地处却难以寻觅。放眼看去,十丈内无一安全寸土。
…
“修行中丹田的异士怎么有这能耐?你家刘琉怎么不见着这般!”习善冲着边上的项应之大喊,煞气不遗余力挥向下方。
“这唱戏的定然有邪门妖法,寻常修行者哪能一次释放这种程度的能量,就算丹田有海量的底子,筋脉也得撑炸!”项应之喊话间朝着楼层处奔跑,那间被他包圆的窗口探出一颗脑袋,正是刘琉。
刘琉看清下方人影后,将手中那杆长有一丈的枪杆投掷抛下。
“我无暇帮你,自求多福。”听出了习善话里求助的意思,项应之却直接拒绝,在周边借力连踏数脚,于空中接过枪杆装上枪头,反手点碎几条围拢而来的藤蔓。不知是相信他这个剑庐弟子还是有意报复他当初的假死与不告而别。
“砰噗!”
好在习善尚有自保之力,蛊笋被八方煞行炸开一片区域,四散的碎屑堪比暗器,将周围钉得千疮百孔。
洞庭舫铺盖的土壤有一丈厚,黑暗中,深埋着一百枚鸡蛋大小如星火般闪耀的猩红光球,其中一颗正如同炙热的骄阳不断散发着庞大而源源不绝的能量。
“自己找来的麻烦,我让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困笼!
梅红雪话音刚落,那颗蕴含堪比一流巅峰修士半数能量的光球瞬间缩减数圈,同时一粒橙红色与一粒纯白色的种子皆以等同弩箭的速度于土壤中穿梭至习善脚下。
土陷,一朵直径两丈的厚实“大嘴”鲸跃而出,自下而上吞向习善,两侧锯齿油光锃亮,含带剧毒的涎液随惯性泼洒而出,仅一滴就将少年的鞋底腐蚀了个干净。
千钧一发,一人一蛊在反应与速度上拿命在拼。
“开山!”习善踩着“大嘴”中的一块土壤高高跳起,自上而下竭尽全力纵砍,漆黑煞气第一次凝实延伸,化作一柄不断翻滚蒸腾的丈许大刀将蛊花一分为二,甚至连土地都被炸开了一道二尺深的漆黑刀痕,并在残余煞气不断侵蚀下“噗噗”作响。
他使得是大刀门的大刀刀法,可在破阵霸王功功力与八方煞行加持下威力竟如此骇人!
煞气后方,画面拉近,一杆大枪如银蛇乱舞,挞、抨、拦为主的招式层出不穷,任百般蛊物也难进分毫。孙县令立于项家兄弟与官兵中心,安全无虞。
“不行,肾疼,三弟换你!”项应之突然捂住后腰,吆喝着换了人。
重回视线,正当习善以为解除危机,并对自己这一刀的威力震惊时,自其身后的土壤中无声钻出一朵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大的纯白喇叭花。
花朵开合,眨眼便将少年吞裹了进去。
粘稠、湿滑、麻痹、昏睡等负面感受在习善被喇叭花包裹的那一刻疯狂扑向其神经,起到防护效果的黑色煞气也开始在不断渗出的粘液中气焰消减,明灭颤动。
撑住,再来一刀!莫狂的声音如惊雷炸响在习善脑海,将他从模糊中唤醒。
…
“啊啊啊!!!”黑烟再次汹涌,将喇叭花内部的粘膜烧局部摧毁,并在煞气最密集的位置冲开一圈焦黑。但紧束与麻痹依旧令习善无法挥刀,两臂与躯干紧紧贴在一起。
藏身于蛊物藤蔓中的梅红雪猛地睁开双眼,凶狠决绝,地下那颗储备内力珠再次缩减,众多蛊物则如同吸收了陈年肥料般兴奋异常,属性暴涨。
原本有破烂迹象的喇叭花上突然经络毕现,粘液源源不绝地流出,焦黑部位立即停止蔓延,并在与煞气僵持中开始缓缓愈合。
“騲这唱戏的修的什么邪功,老子撑不住了”习善的意识已经模糊到快要睡着,左肘的血肉也被无声无息地腐蚀出森森白骨,只是那含有麻醉性的粘液让他察觉不到丝毫痛楚。
往后十数丈,同样的白色喇叭花却在吞没项问之的瞬间爆开,这位神童周身散发着浑厚的内力,灵动迅捷的移动中拉出道道流光,片叶不沾身。铁枪下几乎所有蛊物才刚刚冒出个头,就被立时击碎。
只是正巧习得了与之战斗风格契合的秘术罢了,使用方式较为苛刻,寻常修士难以施展。况且他置办如此数量的储备怕是也花费了不少功夫,这应该就是极限了,储备会消散,需要不断填补才能维持数量。
但就算如此也只能在绝顶以下呈呈威风,自保有余,攻杀却过于依靠外物。若没有这满船储备与后手,项问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