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内再次挥动,黑气蒸腾,化为半月穿梭于空气,弹指间切开了郁义奴后背的衣物与皮肉。
对方的身影猛地一个踉跄,却是快速调整后头也不回地继续逃跑。习善见状拔腿狂追,血丝爬满双眼,恨意滔天,他绝不会再将这狗东西放走。
二人先后冲入大街,郁义奴的身影在不远的拐角再次没入巷子,可他残留下的血腥气却清晰无比,为习善不断指引着方向。
两道身影在城中展开追逐,前者于高处腾挪,时不时回首后望。而后者则不拘泥于线路,尽可能与之保持直线,遇路则奔,遇墙则翻,遇坑便越。
当郁义奴不知第几次在习善视觉死角闪身换向后仍见对方停顿片刻便直接追来,终于不再继续逃跑,而是连续甩出数柄飞刀,开始寻找有利于自己战斗的位置。
这是一片住宅区边缘,星星点点连续不断的清澈水坑遍布地面,有的深有一丈却看似极浅,有的则完全漆黑,唯有表面显出几缕反光,深不见底。杂乱的矮小植被在这些水坑边缘生长,有的开花,有的枯萎。如此空旷又具备障碍的隐秘环境,似乎正好适合郁义奴的战斗方式,也能够限制习善的进攻。
…
挥刀挑飞两柄颇具准头的飞刀,习善见对方不再躲藏而是缓缓走向如宝石铺撒的开阔地后,也放缓速度平息内力慢慢迎上。
一口浊气吐出,带着浓郁的酒气。少年的皮肤已隐隐泛红,并渗出细密的汗珠。此刻一道冷风吹来,让其整个人打了个激灵,连视线都变得清晰专注了不少。
“看来今夜我们中间必须得死一个?”郁义奴沙哑地喊道,脸上再次浮现出标志性的狰狞笑容。
习善没有回答,脚下却快了三分。
“别急嘛,想不想听听我是怎么杀她的?
你知不知道,她看见我的时候眼中满是恐惧。
萧梦本来就是个怕死的人,但之前只是单纯的怕死,妓嘛,想往上爬,爬到半路怎么都不舍得死掉。
但我杀她的时候发现她的眼神变了,和之前不一样,里面有了别的东西,很奇怪。
桀桀桀桀桀!”郁义奴嘴上不断,目光却紧盯着习善的每一个动作。
努力固守心神的习善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身形抖了一瞬,下一刻三把飞刀迎面飞来,带着灯火与月光混杂的色彩,直指其喉咙与胸腹。
少年立即侧身挥刀,仓促间使出了最快的纵断,以刀刃直劈暗器。
“嗖!叮!叮!”第一把柳叶飞刀偏离了准头被轻松躲过,第二把与第三把则在同一直线上受阻、崩飞!可其中贴近喉咙的那把却出现了意外。
似乎是郁义奴在投掷时加入了特殊手法,此飞刀在与刀刃相撞刹那,受力点发生了偏移。虽擦着刀身崩飞,但方向却并未发生太大改变,而以极快的速度划破了习善脖子上的一块皮肤。
轻微的刺痛让后者警醒,眼前这人从始至终都并非砧板上的鱼肉。
用指尖摸了下伤口,搓了搓,沾染上一丝血红。习善眯起了眼睛,脚步加快,同时不忘语言干扰:
“手臂接的不错,比前几天准了不少。”
“那当然,杀萧梦的时候可比现在更准,每一刀都让我乐在其中,兴奋的老子浑身颤抖!”郁义奴说话间又是数道寒芒甩出,封锁习善前路。
“马德!”习善其实早就怒火中烧,听到此话后直接不再保留,右臂黑烟燃起,一式揽月由下而上,在煞行八方加持下倾泻为一道屏障,将正前方所有攻击尽数冲散。
与此同时他脚下速度骤然提升,越过一汪水坑后直逼郁义奴杀去。
细密的破风声从前方传来,二者终于再次交战。
郁义奴的双手带起层层残影,每次挥动,都有几抹银光乍现。短短十数丈,从其手中扔出的柳叶刀几乎化作天女散花塞满了这片空间,密不透风地射向习善。
习善已经无法看清前方飞刀的数量,只能完全凭借着煞行八方挥出的刀气进行阻拦。内力在这一刻奔腾于经脉,如决堤的洪水般原始而狂野。
…
他几乎化作一团滚滚翻腾的乌云,在柳叶刀组成的星辰中不断前行,每一步都有零散的碎星崩碎溅出。
“秘术,果然是秘术,我看你能撑多久!”郁义奴见状兴奋地喊道,后背潺潺不断的失血竟丝毫无法影响他出手,精神的亢奋让这名变态突破了极限。右臂的骨骼在他每次动作下都会嘎嘣作响,可投出飞刀的准头却逐渐精准。
二人间的距离转瞬被缩短至十丈,习善斩出的刀气已经足以逼近郁义奴身前,感受着那混乱而狂躁的能量,郁义奴开始同步后退,频率与习善前进的速度保持一致。
地面大小不一的水坑是个麻烦,每当少年起越时郁义奴都会抓住时机从刁钻的角度掷出飞刀,虽然已连续躲过或格挡数次,但习善知道,所谓忙中出错,如此持续下去必然免不了意外发生。
但无可奈何,郁义奴的速度比他更快,又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