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哼!”
二人一上一下逼视对方双眼,皆咬牙切齿拼尽全力。层层爆散的能量冲刷着各自面庞,内力的浅淡光彩在波动中在倒映于刀身、瞳孔,稀薄而迷乱。
总捕头的发丝在冲击中狷狂飘飞,液态内力如同咆哮的山洪源源不绝地奔腾于经脉。
“噗呲”
一声及其细微的轻响,沿着其身体传入耳中,衣袖上透出朵朵殷红。
上方如泰山压顶般的刀势令他虎口开裂,臂弯与双肩肌肤破碎,崩出鲜血!
总捕头咬牙硬抗,在心中不断坚定信念,他清楚只要扛过这一招,荀家小子恢复正常状态后绝不是自己对手。
可明明只是弹指间,却如隔万年,时间仿佛在此刻走得极慢。
“啊啊啊啊啊!”总捕头竭力嘶吼,鲜血几乎完全染红了他的衣袖。若荀天养的余力再不耗尽,他将带着屈辱死在此地。
他仿佛看到下一刻的自己双臂筋脉寸断,从头顶被干脆利落的一分为二。
但幸运在绝望时降临,诸神似乎听到了他的祈求。那让人不断产生难以抗衡念头的万钧之重终于在总捕头即将奔溃的前夕开始衰败,一落千丈的急速衰败!
荀天养一鼓作气的最强招式进入尾声,千牛刀上的游龙流光彻底消散,旋身所成之力也全部释放耗尽。这本就是他临时顿悟的杀招,借轻功绝学施展,可其自身修为始终只是那个凭奇遇才莫名其妙进入一流的半吊子。
而总捕头则在一流驻足多年,内力浑厚,这一刻劫后余生的狂喜令他气势飞涨,迅速抓住机会取得上风,手中宝刀寸寸上逼。
两刃僵持的平衡的被打破,潮落逐步倒撤。
“乒!”
当荀天养的力量降至底端,下方的力量则变得势不可挡,两把兵器同时崩开一道缺口,火花飞溅。
几乎同时,维持在半空中的紫黑身影被瞬间掀飞!
总捕头得势不饶人,步伐连动,迅猛跟进。
他由下而上凝望,眼色狠辣。手中宝刀上溃散的内力再起,刀罡重凝,臂如甩鞭急速挥砍向少年面门!
“锵!”
两道寒芒相接,荀天养紧急间立直潮落抗下这一击,伴随着悦耳脆响,虎口被震得发麻,身体也几乎失去了平衡。
对方瞅准时机,前跨一步至其下身,刀携残影再次席卷而来!
利落的割肉声响起,血线飙飞,荀天养的大腿内侧传来剧痛,温热来袭。这刁钻的一刀竟直接顺着夜龙鳞甲下摆的缝隙将他砍伤,腿筋与动脉双双截断。
要是再往上三寸,怕是要断子绝孙。
“呃唔!”
少年咬牙发出一声惨呼,在半空强忍着痛楚想运轻功逃离,但总捕头却在下方紧随不舍,只见其左手快如闪电,化掌劈向荀天养另一只腿根内侧鼠蹊部。
…
神经丛传导的剧痛在万分之一秒到达荀天养疲惫而又亢奋的大脑,在半空根本无处借力,轻功也被直接打断。连翻受击的他已无法做出任何有效防守,刚勉强集中注意力便发觉眼前一亮,被刀柄狠狠砸中下巴!
“咚咔!”
撞击中传来一声骨裂,荀天养的视线瞬间变得漆黑,紧绷的神经再也不堪重负,直接晕死过去。
“小杂碎!你踏马惹到老子头上来了!要知道你没帮手早就弄死你了!”总捕头嘴上疯狂发泄,生死间的大起大落真的是太刺激了,这种后怕让他止不住地浑身打颤,连说话都在上牙磕下牙。
骂归骂,总捕头手上没停,一手扣住荀天养腰带,悍然拖拽,脚下也随之加速,将少年整个身体狠狠地砸在城门楼墙壁。
“嘭!”的一声闷响,荀天养无意识地身体在震荡下伤势加重,大腿内侧的血液加速倾泻而出,将他的整条裤子染成了浓郁的黑红色。
“騲你丫的小杂碎,想杀老子你踏马下辈子吧!”总捕头继续谩骂,哪怕知道眼前的少年已经昏迷,仍然不依不饶。手脚并用地拳打脚踢,在夜龙鳞甲上发出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最后似乎还不觉得解气,干脆扶正荀天养的头部,照脸提膝猛撞!
“咔”
这一下直接将荀天养的鼻梁骨顶得粉碎,仅仅是声音都让人不寒而栗。
纷乱的脚步声传来,看着此刻才蜂拥而至的官兵,总捕头从亢奋中渐渐恢复,心神疲惫地换气,扶墙呵斥道:
“把这杂碎给老子扒光,这身甲拿好,绑了带去县尉府!”
说完又是一脚踢在荀天养脸上,让他彻底没了人样。
“老子一县总捕差点死在你手上,妈了个巴子的,能耐的你。”
风风火火的众官兵见总捕头这个样子就知道没什么事了,虽然有些人心里还惦记着赏金,但却有一种起码保住性命的庆幸。
当几名官兵放松警惕,围上荀天养研究怎么卸掉他身上的夜龙鳞甲时,从白衣女侠身后的石梯上升腾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