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齐放着,便爬了下来,开始嘱咐林君直,要听话莫要到处乱跑之类的话,还特别压低声音,故作凶态恐吓说,千万莫要去拉扯推搡田雪念,弄出个好歹,要把你吊起来打死去。
眼看天色不早,矮脚婆子和袁英珍就先回去,袁英珍明天一早就要走,林君直的换洗衣服会叫人帮忙送过来。
虽然还没有开学,不过学校里除了乔校长,还有一个外地的老师,和守校的老庄头,所以那邻村请过来的短工妇女除了清扫学校落叶外,还会煮好几个人的一日三餐。
短工妇女做的食堂饭菜,自然不能和以后开学了,真正的食堂大师傅相比,何况田雪念一直以来吃的都不错,这突如其然放入嘴里的青菜叶子,似乎半生不熟还带着涩味。
乔校长正吃着,瞥了眼假装“认真”吃饭的田雪念和正襟危坐吃饭的林君直,放下碗筷,出了门!
“你叫什么呀?”
林君直突然被问,着急忙慌回答,奈何嘴里填满饭菜,支吾不清说着,把田雪念逗乐了,他便赶紧咽下去,告诉她:
“我叫林君直,君子的君,正直的直,我今天听他们说,你叫田雪念,是吗?”
“哈哈!你都知道,还问?好傻噢!”
“嘿嘿!”
林君直兀自一笑,田雪念笑话他,对他来说,仿佛是拉近距离的一种方式。
田雪念的笑话里没有一丝嘲讽,更多是她性格使然,爱说活泼话,又问:
“那你多大了?”
“我七岁了!”
“我也七岁,我是十二月初生的,那天刚好下着雪!你呢?”
“我九月初三……!”
“那你比我大,我叫你哥哥,怎么样?君直哥哥,蛮好听的!”
“好……啊!”
林君直不怎么会说话,面对田雪念的亲切,他感觉窘迫,他把目光放在桌上,见田雪念放下筷子,没有在吃饭,便问:
“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些菜?那你喜欢吃什么?”
面对桌上的饭菜,田雪念突然给了自己鼓励般,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冬瓜片放到饭碗里,吃了起来,然后说:
“我什么都吃,只是这菜里感觉没放油似的,不过你可不能把这话说给乔爷爷听,我姑姑告诉过我,在乡下不比城里!”
“那你在你姑姑家,都吃什么?”
“我姑姑对我挺好,总是做我爱吃的,就是我姑父经常因为我和姑姑吵架!”
田雪念只有这个时候,才显露一丝低落的情绪。
林君直问:“那你爱吃什么?我可以做给你吃!”
“你才多大,你又不会做饭!”田雪念很快便又恢复过来,她指着书桌上那篮子鸡蛋,问:“最简单的煎鸡蛋,你会吗?”
林君直被问的哑口无言,有些不好意思再看田雪念。
反而,是田雪念来安慰林君直:
“哎呀!君直哥哥,我跟你开玩笑呢,你以后肯定会!吃饭吃饭,我一定会习惯这里的!”
于是,两个孩子开始扒拉碗里的米饭,只是迟迟不见乔校长回来。
眼见天色暗沉下来,从六点到现在都一个小时了,乔校长能去哪儿?
两个孩子跑出门,靠在走廊护栏上,下巴刚好能抵在护栏上,眼睛瞄着篮球场那边的路。
林君直说:“要不我们去找乔校长!”
田雪念扭头看了一眼楼梯那,说:“不行,我走楼梯摔倒一定会骨折的!”
“那我一个人去找!”
“不行,这里我怕!”
“那我不去!”
“嗯!”
昏暗将临,期间林君直跑回屋里,踮起脚拉到了开关,让灯光驱散了不少了黑暗。
整栋破旧的教工大楼被黑夜笼罩,二楼左右门窗禁闭,毫无声息,一楼只有一处窗户透着光亮,前面的花草空地模糊不清,再远一些的篮球场更是变得漆黑一片。
林君直何尝不是怕得要死,可当田雪念向他移动脚步靠近他,碰到他手肘的时候,他的恐惧仿佛瞬间被驱散,更是无所畏惧,真若是恶魔来袭,他也能正拳出击,迎鬼而上。
“啊!有蚊子!”
田雪念的惊呼声响起后,林君直似乎也被蚊子叮咬了,他知道怎么对付蚊子:
“快动起来,蚊子就不敢咬!”
“怎么动?”
“随便乱动,晃手抬脚,像我这样!”
当两个孩子在走廊上转着圈圈晃动手脚的时候,篮球场那边传来了“叮铃铃”的响声,那是乔校长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原来乔校长在吃饭的时候,看到田雪念吃不惯食堂饭菜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用的烟雾蚊香熏得每天早上都喉咙不舒服,还不怎么抵用,两个孩子没有蚊帐,那能睡得着,特别是田雪念!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