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的士兵们没有见到戴克,但并不意味着戴克就没有出现。
其实,他比温特斯更早的出现。
团部的命令会在今天下达,这场战斗必然是戴克在连连长任上最后一场战斗。
所以,他在尴尬的离开会场后,就悄悄的呆在了阵地上,想参与自己在指挥生涯上的最后一场战斗。
黑洞洞的阵地上,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人影正拖出老长的队伍离开阵地,看到这一幕后,戴克轻声自语:
雅各布的一排出发了
戴克非常不喜欢雅各布他不喜欢总是自作主张的一排,不喜欢那个深受全脸所有人欢迎的雅各布,不喜欢会显得他这个指挥官无能的一排。
是的,他真的不喜欢像雅各布这样的部下。
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当连长的这段时间,这些他不喜欢的部下,却给他脸上添了很多的光彩只是
他怕了啊!
接任连连长仅仅这么些天,他就见到了无数的死亡,以往在师部的时候,他看过一张张打赢的报告,看过一份份伤亡报告,但那些东西,就是一个个数字:阵亡人,负伤人
这些东西出现在纸上,只是一组组的数字!
可是,当他出任连连长后,他才明白过来,在纸上看到的那些数字,在前线,会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而在前线,军官、士官或者士兵,他们的命其实都是一样的廉价和脆弱。
一枚子弹,一颗手榴弹,一枚炮弹,这些廉价的东西,就能轻易收割掉更廉价的生命!
他真的怕了啊!
一个士兵在他的面前被炸成了两节,上半身拖着肠子画出一条血痕,在他的面前哀嚎求救。
一个士兵被击中了动脉,医护兵拼命的按压着伤口,但血就像喷泉一样不断再喷,直到彻底的死亡。
一个士兵在他不远处被炸弹击中,破碎的身体部件砸向了他,很疼,但更让人害怕还在颤栗的一只手,就在他眼前晃着,可小半截的手臂后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手的后面难道不该是小臂吗?然后就该是身体吗?怎么就能只有那么一点点的部件?
一幅幅死亡编制的画面,一颗颗炸弹爆炸时的画面和爆炸后的痕迹,一张张上一秒还和自己说话下一秒却成了记忆的脸庞
这些东西塞满了戴克的脑海,他他不敢再直面了啊!
一个几人的小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几乎是擦身跑了过去,但他们就像是没有看到戴克一样,直挺挺的就这么跑了过去。
无视!
戴克心中难受,他知道连的这些人现在都看不起他,但当撕下了所有的虚情假意后,这种无视和冷漠,让他难受的想哭。
我我是不是该参与这场战斗
戴克突然生出这个念头,然后,这个念头就像奔腾的洪水一样,再也无法控制。
德国人防备很松懈。
他们可能是习惯了美军处于守势昨夜的渗透和炮袭,并没有打醒德国人,或者打醒了,但他们关注的重点显然只有一个,那就是炮兵阵地,以至于前线还是和之前那样,漏洞就像海绵里的水,随便一挤就能找出来。
郑英奇打着手势,队伍随着他的手势分成了三队,向着不同的位置慢慢的摸去。
潜入的队伍继续摸索,很快就抵达了德军游哨活动的区域,一个两人的德军巡逻组正在游弋,郑英奇朝身后打出隐蔽的收拾,随即拔出伞兵刀,紧贴着树木逼近了两人。
和伞兵们预想中的画面一模一样,逼近、伞兵刀闪过寒芒、一人脑后中刀,突然的变故发生后,没有受袭的德国兵本能的选择和危险拉开距离,但却被郑英奇一拳轰在了咽喉上,随即以半条手臂绕着嘴巴缠住了对方的半个脑袋。
咔嚓
手臂猛的用力,对方的脑袋直接扭曲,以诡异的角度吊在了身上,抽搐间没了声息。
这一切,发生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两个德国兵就全部没了声息。
“就喜欢跟着雅各布摸哨了”看到郑英奇飞速的解决了德军的游哨,几个伞兵不约而同的发出了感慨,摸哨本来是最危险的活计,但有了郑英奇以后,他们根本不用冒着危险去做,这种等待结果的感觉,实在是太
舒服了。
当然,如果问他们学会了没有,他们肯定说:学会了当然,这时候手会告诉他们:会尼玛
这种偷袭不会始终顺风顺水,终于,98的枪声打破了夜间的宁静,也让沉睡中的德国人在短时间内进入到了战斗状态但这时候一排的17个人已经嵌入了他们的阵地内部,这种直捅心肺的情况下,紧张的德国人只能在黑暗中对任何疑似的目标开火,以确保自己的安危。
自古以来,绝大多数的偷袭战斗都是以偷袭方获胜落下帷幕的当然,这里指的是绝大多数,如果碰到一步三坑的队友,失败也是情理当中的事。
之所以偷袭会以偷袭方获胜落下帷幕,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