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监控着正在被打扫的战场。
“雅各布,你看到了几个像土拨鼠一样藏起来的德国人?”趴在另一边的亨利笑眯眯的问。
“7个。”
然后亨利就不说话了,他刚才其实是打算炫耀一下的,自以为藏得隐秘的戒备德军,被自己揪出来五个,像西瓜一样等着自己一个个点名的样子,让亨利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轻易的掌控了敌人的生死的感觉,让他有一种我是上帝的自得。
e连所有人都知道,雅各布是优秀的捕俘手、优秀的突击手、优秀的……好吧,e连的人都知道,雅各布是各种优秀的集合体,但没人说雅各布是个优秀的狙击手,所以亨利打算炫耀一下,像准备做个优秀狙击手的雅各布炫耀下,也隐晦的告诉这家伙——
狙击手,不是那么好当的。
但现实很残酷,雅各布这家伙,真有成为优秀狙击手的天赋?
“上帝!怎么会有这样的怪胎?”亨利抱怨的想着的时候,瞄准镜的准星离开了当前锁定的德军,又换到了另一个德国士兵的身上。
双方几乎是差不多同时收拾完战场的,不断升空的照明弹这时候也不再升空,战场慢慢边变得昏暗起来,很快就会被黑暗吞没。
就在黑暗又要吞没战场的时候,枪声突然打破了战场的宁静!
“兰斯!”
急叫声打破了寂静,一名抬着担架的英国人,在急叫中倒在了地上,抬在担架上的尸体也滚落下来,再度落在了满是硝烟味道和鲜血的土地上。
“狗杂种!”
“狗娘养的!”
暴怒的伞兵朝着不远处的德军阵地射击了起来,枪声连成了一片,但没有人知道到底是哪里开的枪,射击也不过是一种暴怒的发泄。
砰
春田步枪清脆的响声在骤然急促的战场上响起,但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声清脆的枪响,唯有亨利听到了,他转头看着飞速完成了上膛的郑英奇,心里却暗道:
果然,狙击手这一行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优秀如雅各布,也做不了狙击手。
他以为郑英奇是带着发泄的心情开的枪。
照明弹又重新升空,还没有撤离被黑暗吞没的大地,重新又亮了起来,郑英奇的瞄准镜中,一个正在哀嚎的德国兵,越发的清晰了——就是那个德国兵在刚才开的枪,不管是报复也好、走火也罢,都抹不掉一个事实,那就是:
刚才,是他开的枪。
郑英奇是个很讲规矩的人,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破坏规矩的迂腐之辈,对方敢破坏双方微不足道的默契,那他就敢让对方体会到什么叫杀人诛心般的绝望!
刚才那一枪,郑英奇没有打死这个狙击手,子弹穿过了他的肩膀,让他的一只手直接废了。
德国兵强忍着疼痛吼叫着医护兵,一名挂着红十字袖章的德国兵,从废墟后面冲了出来,跑到了受伤的狙击手跟前,蹲下身子就展开了急救。
砰
就在受伤的德军狙击手等待自己被包扎起来的时候,春田步枪再度击发,医护兵的脑袋突然炸开了一块,坚硬的头骨碎渣伴随着脑袋内的组织四溅起来,溅满了这个德国兵的脸。
在击中了德国医护兵后,郑英奇立即转移了阵地,攀上了楼顶,将挣扎着的德军狙击手重新恢复到了瞄准镜中。
亨利瞪大眼睛看着一个跃步就爬上了楼顶的身影,半晌才问:“雅各布,你怎么了?”
“替我向温特斯喊一声,照明弹不要停!”
照明弹不要停?亨利奇怪,忍不住问:“为什么?”
“我盯上那个开枪的德国狙击手了,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绝望!”郑英奇的声音飘了进来,语气很平静,但话语中包裹着的杀气,却让亨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起身猫腰到窗前,朝下面的战友喊:“跟上尉说一声!照明弹不要停!雅各布说他盯上开火的德军狙击手了!”
喊这话的时候,亨利心里还在嘟囔,既然盯上了你就干掉他啊,本来想问问人在哪,但出于狙击手的骄傲,亨利终究没问出来,索性蹲到了郑英奇之前的位置,搜索了起来。
德军医护兵中弹身亡,并没有引起后面藏起来的德军的注意,战场就是这么的残酷,要你命的子弹,你永远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的,两个德国兵冲了出来,想将受伤的狙击手拖回去。
砰
砰
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两个扑上来的德国兵,就倒在了地上,而且,全都是可怕的头部中弹!
这么快的速度,完全不像是一个人干的,但躺在地上的德军狙击手,却非常的明白,这是一个人干的——他脑海中模拟对方的动作、开枪、上膛、瞄准、再开枪……
想到对方在短短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完成了这么复杂的一套动作,狙击手的额头瞬间布满了紧张的汗水。
对方……对方是故意,对方故意击伤了自己,把自己当做鱼饵一样在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