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杨一兴吞吞吐吐,面露难色。
陆飞料到他必是有难言之隐,于是鼓励道:“杨校尉,你我都是军人,其实我并不是不相信你说的话,方才士兵的风姿我已见过,可是为什么这样的虎狼之师,却被列入‘丙等’,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此时并无他人,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任何苦衷,但说无妨。”
杨一兴听到钦差大臣称赞他的士兵为“虎狼之师”,打心底里是万分欣喜激动。同时,又有千般佩服,钦差大臣就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带出来的兵不同一般。自己这匹千里马,终于遇到伯乐了,纵是经历了万分苦楚,此刻的心情都是甜美的。
杨一兴的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了,“回大人,说来也是惭愧,卑职不是‘正规军’出身。”
“哦!”
“十年前,宁州匪患猖獗,那时候卑职还是宁州乡下的一个兽医,为了保境安民,我同几位乡绅,组织了一支团勇,大家有钱出去,有力出力,而我就是这支团勇的教头。
大家每日早晚操练,其他时间正常务农,没想到这样的杂牌兵,居然接二连三的把土匪给击溃了。
于是县令把我们光荣事迹上报到了州府里,没过多久,州府里一纸文书下来,把我们这几百人的团勇直接划入了宁远军的编制内,专门负责四处剿匪。
大家一看当兵好歹是吃官家的饭,旱涝保收,比务农强多了,于是纷纷赞同。
后来的几年,我们就辗转宁州下辖个县,把各大小山头的土匪剿的七七八八,剩下来的那一丁点儿,也被赶下海了。
我累积军功,当了翊麾校尉。但无论如何,我们这营是半道出家,算不上嫡系,打战冲在最前头,叙功列在最后头,所以给个‘丙字营’的番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