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么?”任舟瞥了刘慎之一眼。
“大难不死,当然该笑了。”
说完,刘慎之又往外瞥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刘安呢?他总不可能是为了威胁你吧?”
“夜枭是一群杀手,又不是一群屠夫,费力不讨好的亏本买卖他们向来是不做的。何况,鬼街上到处是苏欣的眼线,他们当然不会自找麻烦。”
说着话,任舟又翻了个白眼。
他今天翻的白眼格外多,因为他的心情格外不愉快。
没有人会因为在睡梦中被人吵醒而感到愉快,他也不例外。
“可是,就算是先前是为了威胁你,后来呢?你已识破了她的诡计,又迫令她把我们交出来了。那在她通过机关逃离之后,明知你已不会在替她卖命的情况下,为什么不趁着我所中的毒药效力未退、你孤军奋战的机会让夜枭的杀手们群起而攻,反而一起逃走了?”
“一来嘛,这样虽然有机会把我立毙当场,但损失也不会太小,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甚至更多的事情,她当然不愿意做二来嘛,她此时最大的对手仍是罗贤,当然不想在我身上徒耗精力三来嘛,她还需要我来为她挡住张一尘。”
“挡住张一尘?什么意思?”刘慎之不解。
“花清死在了她的地盘上,无论是真是假,她都需要给张一尘一个交代。”任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和张一尘纠葛甚深,无论怎么看,我好像都是充当这个交代的最佳人选。”
“可是张一尘那么聪明的人,会被她骗过去么?”
“当然不会,可是张一尘就算不信也必须要信。夜枭的势力不小,有了这种帮手,无论张一尘想要做什么都会变得容易得多,所以他只能选择相信苏夫人,然后把我当做宣泄仇恨和愤怒的目标。”
刘慎之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满面兴奋地问道:“对了,你先前回答花清的那个问题,说你快抓到张一尘了,什么意思?你已有了对付他的把握?”
任舟不动声色地扫了唐象瑶一眼,摇了摇头,淡然道:“没有。”
“没有?”刘慎之惊诧,“那你怎么说得好像胜券在握一样?”
“输人不输阵嘛。”任舟耸了耸肩。
这回轮到刘慎之翻白眼了。
就在二人言谈之际,马车的速度慢慢缓了下来、最终完全停止了。
刘慎之刚要询问情况,便听到外边有人正在以客气的语气盘查着身份。
“老爷……”
刘安刚要转述,便被探出头的刘慎之阻止了。
“不用赘述了,规矩我明白。”说着话,刘慎之将请柬递了出去,“请去通报吧,就说刘某赴宴来迟,还望海涵。我们就在这等着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