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义气了。之后我再想进山庄已是难上加难,更别提要刺杀他了。”
“难的意思就是还有希望,而非绝不可能。”
“道理确实是这样,但是现在我却不那么想要杀罗贤了。”
“为什么?”
“首要的一点嘛,就像是我刚才说的,你为我挑选的帮手实在太不可靠。”任舟一摊手,“进山庄那么久,非但连那位二管家的身份都搞不清楚,十足的无能,而且做事太不仔细、叫罗贤瞧出了破绽,最要紧的是他分不清轻重,你的事情还没办成就来寻我的私仇。如非是我还有点运道在,恐怕此时我和他就要一起成罗贤的阶下之囚了。有这么样的一位帮手,实在太败我的兴致了要我说,你还不如一开始就把刘慎之派去给我打下手。”
“刘家主……刘家主另有要事,况且又广有名望,这件事他恐怕不太适宜参与。”
顿了顿之后,苏欣又换了一副口气劝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沈除做得差了,不过事已至此,还是以要事为先等到罗贤死后,我自然会把沈除送到你的手上、任你处置。”
“不行不行。”任舟连连摆手,“就算是这点我既往不咎了,可还有别的事情一样让我没心情去替你卖命。”
“你不妨把所有要求一气说出来,但凡是我能解决的,无所不允。”
镜花会的临近令苏欣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十足的紧迫感。此时眼见有最后一丝希望,他当然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所以只好夸下了这样的海口。
“爽快,毕竟是夜枭的主人,好大的魄力。”
任舟又是一挑拇指,只不过这回与先前的钦佩不同,话语里多了不少揶揄讽刺之意,尤其在夜枭的主人这几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什么意思?”苏欣也感受到了任舟态度里的不寻常。
“也没什么,只不过嘛……”任舟面带微笑地眨了眨眼睛,“我突然生出了一些猜疑。”
“猜疑?你觉得我用心不诚?”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相信你十分想要杀了罗贤,也相信你愿意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任舟环抱着双臂,来回踱了两步:“令我猜疑的并非是这件事情本身,而是你。”
“我?”苏欣的语气里满是讶异。
“不错。”任舟点了点头,“你究竟是谁呢?”
“我当然是苏欣。”
“不,不对。”
任舟摇了摇头,以十分笃定的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是苏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