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放低姿态,好言相商。
可惜,这位王管家却毫不领情地冷哼了一声,答道:“蒋涵洋,柱国的遗体不好搬动,可你们这么多人都长着两条腿,就不能出去避一避么?”
朱贵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蒋涵洋的表情也有些无奈。不过破案在即,他也无心在这件事上纠缠,一声令下,除了柱国府派来的人以及仵作外,所有人都退到了拱门外的过道上。瞧着众人的动作,那老头儿又是一声冷哼:“这还像话些。”
退出了消愁院,许多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显然是刚才在厅内憋得不轻,现在得了空,便立刻说起话来。朱贵显然是对那位老人很是不满,此刻全无笑意,骂骂咧咧地说道:“这个老不死的,昨天晚上同着那么些大官一个屁也不敢放,现在冲着我们倒是抖起来了。”
蒋涵洋闻言瞪了朱贵一眼,朱贵便不敢多说了,只是表情仍是不忿。
花清站在一旁,不和人说话,一双美目紧紧盯着任舟,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被花清这么看着,任舟浑身不自在,也就不好和蒋涵洋说话了,只能默默地等着。
过了半晌,仵作才出来了:“验完了,王管家请诸位进去。”蒋涵洋闻言,道声“辛苦”便进去了,旁人急忙跟上,朱贵一边走路,还不忘冷笑一下,低声对任舟说道:“好大的威风。”
任舟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报以苦笑。
等到主要的人物都进到大厅里了,仵作便清清嗓子,讲起了验尸时发现的异常。
“……致命伤在胸口,宽两寸有余,伤口处较整齐,应为剑类利器所致。”
这些都是他们早已知道的,甚至是亲眼看见的,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时,没有人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看见无人发问,仵作也就接着往下说了:“尸体口中无毒物残余。尸僵情况较正常出现得晚,疑是生前中了麻痹之毒,于尸体的背后发现了细微伤口,应是毒针所致。”
“毒针?”蒋涵洋皱了皱眉头。
“不错。”仵作点头答道:“除这两处伤口外,尸体身上再无别处损伤,口中也无毒物残余,所以要么是剑上有毒,要么是被毒针刺伤。可是这一剑直入胸口,当时毙命,不必再用什么毒,那就只可能是毒针了。”
厅内众人均是变了脸色,下人们不敢声张,只能面面相觑;三堆人里为首的几个,花清、薛雨和桃枝心知自己逃不开责任,此时俱是战战兢兢的,蒋涵洋看向王柱国的尸体,却不说话。
唯有那位王管家,听仵作说完话,立刻冲着花清喊道:“昨天晚上就只有你们百花苑派的如烟一直呆在柱国的身旁,一定是她了,赶紧滚出来领死。”
花清脸色变了变,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低着头答道:“回爷的话,如烟姑娘……她今早已在房中自缢了。”
“死了?”王管家一愣,旋即冷笑道:“好啊,好个死无对证。她一个百花苑的妓女,平时受我们柱国的照顾颇多,怎么会想着要刺杀我们柱国呢?一定是受你们的教唆,然后又被你们杀了灭口。”接着,他又指着花清冲蒋涵洋大喊道:“眼下人证物证俱在,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这个婊子抓了给柱国报仇。”
“且慢,”叫人家指着鼻子骂了一句“婊子”,花清此时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过生死攸关,也顾不得计较这些,便把声音提高了些,辩解道:“如烟平日受柱国照顾,那我们百花苑不也是一样?行刺柱国,于我百花苑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花清突然提高的声音把王管家唬得又是一愣,沉吟片刻,他又看了花清两眼,问道:“你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如烟好端端地发疯了?”
花清摇了摇头,把如烟的来历以及她与朱老二的关系详细地说了一遍,推测道:“或许是什么人知道如烟颇受柱国的青睐,便饵以重利,要她配合,而她为了给公公筹钱,不得不答应下来——这也是为何丈夫身死后,她还要强撑着参加寿宴。不过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哪怕是早有准备,可回去之后也会忍不住胡思乱想,一想到之后少了靠山、自己也被这么大的案子牵涉在里边,又加上丈夫身亡的打击,一时想不开,才寻了短见。”
“这……”王管家皱着眉头,迟疑了一下,“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蒋涵洋,你怎么说?”
蒋涵洋问道:“若果真如此的话,又是什么人要将柱国置于死地呢?况且,朱老二上午刚死,晚上刺客便做出那副打扮刺杀柱国,可见此人对百花苑的风吹草动了解得很,之后更是跑到朱老二的停尸处便消失不见了,又作何解释呢?”
“那伙人既然和如烟有联系,知道这些也不奇怪。而刺客消失的事,说不得是我们护院能耐有限,半路跟丢了还不知道,最后找不到人也是正常。”花清说道,“至于是什么人要害柱国,我也猜不出来。不过柱国位高权重,颇得圣眷,说不得有人为此眼红,才要谋害他?”
“如果如烟真的像你先前说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