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豪、又迅速地把七位分龙头收归己用,叫他们俯首帖耳,可知他的手段非常。此外,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武功,凭他的剑法,只怕蒋捕头也不是他的对手。”
陈公子有些诧异:“蒋涵洋在公门里已是拔尖的人物了,却仍不是他的对手吗?那如果任先生与他交手的话,又有几成胜算?”
“如果我们的距离在一丈以内,他一旦出手,我只有四成的机会活命。”这个问题任舟在那天夜里就考虑过了,所以此刻答起来也是非常迅速,“他的快剑是我生平仅见,但所谓‘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如果交手到三十招以外,他应该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陈公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阁下为什么会对张一尘这样的绿林草莽感兴趣?”任舟试探着问道。
“我父亲为天子分忧,我作为儿子当然也理应为怹分忧。”陈公子长叹了一口气,“所谓‘霜履冰至’,先是陆振豪死得不明不白,紧接着又有张一尘这样来路不明的人火速上位,之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谁也说不清楚。我本来想派蒋涵洋借着陆振豪的死去搅一搅绿林道的浑水,查一查这位新龙头的来路,没想到张一尘的手段如此高明,短短一旬的时间就把绿林道上下尽收囊中,最终落得徒劳无功。”
任舟不禁问道:“张一尘的来历,连蒋涵洋也不知道么?”
陈公子没有答话,只是递过来一张纸。
借着月色,任舟看见这张纸上只有一行字:张一尘,男,岁数不详,武功不详,现北七路绿林总扛把子。
“这就是六扇门掌握的,有关张一尘的全部信息了。”
任舟说不出话来了。
任舟自问之前做那些事情时已经足够小心了,却还是逃不过蒋涵洋的眼睛,足见六扇门的能力如何。可他们却对张一尘一无所知。
要么是这张一尘真的履历清白,一朝成名;要么是什么人帮着张一尘遮掩,连六扇门也被蒙在鼓里。
毫无疑问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六扇门作为官府的代表,肩负监察江湖、绿林之责,却对堂堂北方绿林的总扛把子一无所知,这背后的问题,也就不言自明了。
“陈公子的意思,是想叫我去查一查这位张龙头的来历么?”任舟问道。
“不。”陈公子摇了摇头,“连六扇门都束手无策,仅凭任先生一人之力,怕是更难。何况你们此前已经交过手,恐怕张一尘对你已经有了防备,再想接近他殊为不易。”
任舟一头雾水:“那陈公子的意思是……”
陈公子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话锋一转,问道:“任先生知不知道,在这京城中,最出名的青楼是哪一处?”
“愿闻其详。”
这并非是任舟藏拙,只是他久惯浪荡江湖,却绝少进京来,所以对京城的风物所知甚少,唯一听说过的“百花苑”,还是今天老杨告诉他的。
“凤凰楼。无论是行商天下的大贾,还是誉满天下的才子,亦或者是官场的大员或者江湖的豪客,凡到了京城,都会去凤凰楼喝杯酒、坐一坐。甚至连谢登这样的大名士也不能免俗,凤凰楼的招牌正是他亲笔提的。”
任舟弄不明白陈公子的言下之意,所以只好沉默着等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凤凰楼虽然名声在外,却因其背后的老板身在皇宫内院,所以反而不是京城里大小官员的集会场所。京城中人宴会时,常去的是另一家名为‘百花苑’的地方……”
任舟有些惊讶:“百花苑?”
他并非对这个名字感到惊讶,只是他从没想到,老杨搭上的姘头来头居然这么大。
陈公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百花苑’出名,只因为它的老板是绿林道里赫赫有名的花清花龙头。绿林道里的人物开的妓馆,相较于官府当然就少了很多掣肘,最突出的一点,就是绝没有官府的眼线。所以其中的客人无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必担心叫人拿住把柄。”
花龙头,这又是一个任舟非常熟悉的名字,只是他同样没想到这位花龙头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在京城里开这么一间妓馆,还成了官员们聚会的场所。
“京城中有绿林道的人做生意,却连六扇门都伸不进去手,令尊贵为左都御史,难道不该出手管一管么?”
陈公子苦笑道:“管一管,谈何容易,连宰相……”自觉失言,他顿了顿,改口道:“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家父虽然身为御史言官,想要出手,却是有心无力。”
陈公子的话只说了一半,但任舟已经明白了,只怕堂堂的当朝宰相,也与这位花龙头有什么说不清的纠葛。
他同时也明白了陈公子想叫自己去办的事情。
但他还有一点疑惑:“六扇门都插不进去,为什么陈公子会认为我有办法?”
陈公子赞赏地看了任舟一眼:“我听说任先生的朋友与百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