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大盗’,自然离不开‘说书人’,我早已派人去知会,要他们配合。到时,什么人在什么时候打听过‘南宫大盗’的下落,都脱不开我的手心。”
蒋涵洋看起来信心满满,连带着一直苦大仇深的刘慎之也轻松不少。
刘慎之来这里所为的两件事,第一是追回任舟所盗的那一板玉笏,之前已经在蒋涵洋的帮助下完成了;第二就是在蒋涵洋的安排下,配合任舟演这么一出戏,好钓出凶手来,为老友报仇雪恨。虽然他没有想到这出戏还涉及到“南宫大盗”,但无论如何,他的那部分任务完成的很完美。
“蒋捕头,事到如今,我也可算是不辱使命了,后面的事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咱们就此别过吧。”任舟抱了抱拳,转身就想走,却被刘慎之喊住了。
刘慎之看起来有些赧然:“任少侠,我还有两件事情想向你请教。”
任舟从未见过刘慎之如此神态,不由有些诧异,答道:“刘家主请直言。”
“嗯……第一件,你在寨子里提到的‘南宫大盗’,请问少侠是否真的与其相识?”刘慎之踌躇了一下,“第二件,这玉笏少侠随身携带了不少日子,敢问有没有发现什么……嗯……玄机?”
“呃,实不相瞒,我和‘南宫大盗’素未谋面,更别提交情了,借用其名头也是为了提高一点可信度,毕竟那位凶手想来身手不差,如果是一般的蟊贼,恐怕躲不开他的眼睛。至于第二点,拿到那枚玉笏后,我也没有时间认真把玩就还给阁下了,着实也没有发现什么玄机。”任舟的表情看起来非常诚恳,只是他当时也是以同样诚恳的表情骗过了徐文昭。
“多谢少侠了,还望勿怪我失礼,少侠的事迹我已有耳闻,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板玉笏里藏着我刘家家传剑法的奥妙,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任舟微笑一下,答道:“无妨,尽请放心。”
他又冲着蒋涵洋和刘慎之抱了抱拳,就离开了那座略显破败的小院。
为什么刘慎之要关心自己和南宫大盗的关系?在解释的时候,宁愿告诉自己事关家传武功的秘密,也不解释他为什么对南宫大盗的关心更甚于那玉笏。
任舟心里有点疑惑,但他也不会为此再去追问了,毕竟,无论如何,蒋涵洋是官,自己是贼,能离得远的时候,还是别再往前凑了。
更何况,任舟一向对自己宽容得很,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再去想。
靖县虽然并不大,本地人也不多,青楼、赌场、酒楼等场所却是一应俱全,这些当然是为了过往的行客以及燕京山上的绿林人士而开设的。毕竟毗邻燕京山,一年到头总是少不了人来人往。尤其是最近燕京山上大摆丧宴,也顺带着让山脚这座小城中的各类商家跟着沾了光,哪怕此时天色已晚,从赌场、酒楼里传出的呼喝声还是能传出十里远,没有丝毫的减弱。
但这些与任舟却没有一点关系。
他并非没有兴头——他简直有兴头极了,当他做完一件事情的时候,就是他最轻松的时候,每到这时,他恨不得要喝五十坛酒、赌上一天一夜,再去找当地最有名的粉头睡上三天,才觉得快意。
可惜现在,他的口袋和他的脸一样干净,甚至要更干净一点——他的口袋会欠别人一百两银子,但是他的脸却不会欠别人一块肉。
所以他只能呆在城门外的破庙里,躺在唯一还算整齐的供桌上,一边听着那些喧闹声,一边闻着酒肉的味道,一边砸着嘴。
伴着这些时高时低的协奏,任舟几乎要睡着了。可他的眼睛还没闭紧,就忽然张开了,还努力吸了吸鼻子。
因为他闻到了一种香气,和之前酒肉的香味不同,他此刻闻见的是女人的脂粉香。
任舟还没来得及问话,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走进了破庙里。走在前边的是一个男人,腰间悬着长剑,斗笠压得很低,叫人看不清面貌;后边的则是一位提着灯的女人,仅看身材的话实在是非常诱人,可等任舟看到她的脸之后,先前起的那一点遐想瞬间就消失得无踪了。
这并非是因为她容貌不佳,恰恰相反,就算她年过四旬,仍不失为一位美女。
只是不久前他们在燕京山上刚刚见过面。
“咯咯,任小哥,又见面了。”花龙头满脸笑意。
任舟从那张供桌上跳下来,整了整衣服,说道:“实在想不到,张龙头与花龙头的私交好到了这样的地步。”
花龙头又捂着嘴、“咯咯”地笑了几声,才道:“我总算不太丑吧,一个不太丑的女人想和男人套一套交情,总归是不难的。”说着话,花龙头冲任舟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微笑。
面对这样的姿态,任舟之前毫无办法,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只好尴尬地咳嗽一下,说道:“既然两位有这样的雅兴,君子成人之美,我也不打搅了。”说着话,就向着门口走去。
可他还没走两步,就停住了。因为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