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的脚下,梅子一贯冷着个脸,但任谁都看得出现在是正真的冷下了他的冷脸。
“干什么,”账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是躲闪眼神转眼却是变成了愤怒,“你怎么回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王记老肆没付清钱咯,你的意思说我们这家四十几年的老肆扯谎咯!!!”
看着,静静的看着,梅子很熟悉这种感觉;手渐渐伸出,握上了马车上的短刀,拔了出来。
“你……”
账房语塞,被梅子这幅模样给生生吓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就在谁都以为梅子要动手的时候,兆盛及时的闪到了两人中间。
“王账房,王账房,咦,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嘞,我们这梅子就是脸冷,没有你的那意思,都是误会!”
连连摆手,兆盛顺势给了账房一个台阶下。
“梅子,你又瞎嚷嚷,你数术不好你不知道啊,净瞎捣乱!”
佯装呵斥,兆盛下一句却是凑到了梅子的耳边,小声交代。
“波斯毛毯这一块就属他们王记卖得最好,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吃一点亏没事,你这样搞我再这样让,就算是人情了,能记着。”
梅子没说话,可是收起了刀。
账房也哼了一声,但是再面对兆盛的时候明显客气了很多,还执了礼。
货交清了,本该市值三十二两的货却是被抹了零头,但兆盛却没表现出一丝吃了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