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引也只是有需要的,官府给发的通行证罢了。
到处都是逃民,其他人哪里来的路引,就算户籍证明都没有的比比皆是。
进了东静县明显人多了起来,从明面上看他们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人来人往。
李云成他们先找了一处酒家点了几样饭菜,看吃饭的人不多了把跑堂的叫到了饭桌前。
李云成坐在椅子上,冯甲侍立在一边,其余的人分散在外。
“我家主人听闻于校尉在此,想去拜访,不知道门户在何处,想打听一下。”
冯甲适时的在饭桌上放下一块儿银子。
“这个不打紧,随意问个人都能知道,客人把钱收回吧!于公住处顺着这条大街一直走,到了第五个牌坊向右,你们再往里去,看到‘于府’的匾额就是了。”
冯甲把银子拿起抓住跑堂的手塞了进去。
几番推拒还是收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忍不住问道:“不知郎君找于公是有何事?”
“安家置业,想寻得于公保护!”
冯甲也改了称呼,一句话总结目的。
“那倒是要去拜会于公,你们多多准备财物,定能得偿所愿!”跑堂的指点道。
很明显于校尉爱财收钱办事已经街头巷尾人尽得知了。
李云成感觉事情好办了不少。
从酒家出去后众人按照指示找到了于府。
给门房递了钱和帖子守在了墙外等待消息。
一直等了四个多小时。
天都黑完了,只等来了明日约见的消息。
李云成才装作很失望的样子带着众人找了一家客栈投宿,李云成和冯甲住的上房,其他人几人一间住的普通房。
“郎君好好安睡,外间有人值守,客栈多偷抢等杂事发生,我等自是会警醒。”
冯甲说完就在房间里找到了几个掩藏的洞口搬动桌椅挡住了。
“这样的手段很是常见,我曾多次见到有人被抢走全部银钱只能被赶出客栈。”
李云成洗着脚问道:“客栈不管住客生身安全,那不是名誉就不好没人来住了吗?”
“郎君且看我们没处住宿就只能来这里,另大部分人还是相当警醒的,待熬到离去就没什么了。”
冯甲打好地铺等待李云成收拾完上床安睡后才团进被窝里暖了起来。
李云成有些睡不着,问冯甲:“看你懂得很多,说话也有章法,不太想不通文墨的黔首。”
冯甲睁着眼看着眼前的黑暗:“我阿耶曾考中过秀才,结果还是被调入伍,我虽学识浅薄,倒也识得些许字,通晓些许文章罢了。”
“能考中秀才,也能去当先生教授学童识文学字吧!”
“自前朝以来说是科举选士,百姓们尚且为了果腹度日,哪有余钱读书识字,家中供养一个读书人不知要耗费银钱几何,好不容易读出来了,一旦官府有调令就要去听从号令,祖传打渔哪怕你改行卖布了,一旦按照名册来召不管你会不会都要去打渔,或者能花钱找到他人替代。”
“这样说来科举竟是没什么用出了。”
“那些通过科举做了官的自然就不用再怕了,门庭已经改换了,我家这种只是开了个头的自然不容易。”
李云成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作为一个明智后能思考各种缘由感觉更加痛苦的中年人的感受。
这就是知道的越多反倒不快乐!
从来到古代以后,李云成就感觉气氛特别的压抑,当权的有钱的能小桥流水,百分之九十的黎民百姓个个瘦巴巴的,晒的黑,牙齿黑黄的比比皆是。
卫生堪忧,跟他们聊天就感觉特别的直白,他们就是为了生存,愚昧无知落后,甚至跟他们讲道理你都要担心人家认为你傻。
好好说话不听,发怒威胁倒是效果良好。
跟冯甲聊也是聊出了冯甲一肚子的愤懑不平。
还没等睡熟就听到来回跑的脚步声,还有“哆哆哆”的敲门声,没有人应答,门外的人开始急了,将门板撞的震天响。
冯甲听到李云成翻身的摩挲声。
“那是抢人钱财的人挑好了白日里对象,晚间就开始下手了,郎君不要理会,他们从来就是成群结队,咱们不易生事端。”
李云成听到门被撞破的声音,还有男子和小僮的呼叫之声。
可除了他们闹出的动静,竟没有一个人出声。
其他住在客栈的客人被吵醒后也是静悄悄的躺在床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一个个都伸长了耳朵听着他人的惨事。
就连李云成门外坐靠着门两边的护卫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所有人都习以为常,这种状态让李云成心里发寒。
也不由得想就算叫差人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