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了。”
宋明阳知道再为学生争取都没有用了,就算能说通赵编辑,周学工那边也说不通,跟赵编辑讲这些,只能是诉诉苦,为自己找一些解脱,就违心地说:“您说得对,我听明白了。谢谢您的开导。”
请吃饭是请不成了,赵编辑不会同意的,自己也没心情。本以为谈话就此结束,宋明阳打算假意请赵编辑吃饭,等赵编辑婉拒后马上告辞。没想到赵编辑说:“师生之间,有时自我牺牲也是一种需要。退一万步说,你学生的论文就算你根本上没沾手,看都没看一眼,你现在需要论文了,拿过来用,也是合情合理的,谁叫你们是师生呢。我们天天说要报答老师的恩情,这就是报恩啊。”宋明阳被赵编辑的口才所折服,打心眼里佩服赵编辑的嘴皮子,就说:“那是那是。赵主任讲的对。”
赵编辑好像不过瘾,继续开导道:“你现在跟周主编是师生关系了,周主编就是不改你的论文,署个名也是天经地义的吧。没有周主编,你的论文能上《社科进展与评论》吗?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你应该感激都来不及。多少人想跟周主编合作你知道吗?排队都排不过来。”宋明阳被说得真的感激了,激动地说:“谢谢赵主任的教诲,赵主任的教诲如醍醐灌顶,把我弄清醒了,弄明白了。刚才各种的想不开都想开了。”
赵编辑忽然又说:“师生合作一般都是老师是第一作者,你是知道的。你跟你学生合作,你就是第一作者。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周主编把名字署在你前面,你不会大惊小怪的吧?”宋明阳被赵编辑这突如其来的“万一”吓得半死,绝望地说:“我是要评职称的,第一作者才有效。周老师是知道的。我要是第二作者,就完蛋了。”
赵编辑眼看目的得到了,不想再吓宋明阳,就转而说道:“我只是说万一,打个比方,看把你吓的。不要怕,没事的。你们那地方不出名,小家碧玉,周主编从来没去过,你想个办法陪他去走走转转,把他伺候高兴了,对你就更有好处了。”宋明阳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说:“谢谢赵主任的教导,我记住了。赵主任的大恩大德,我永记于心,没齿不忘。”
赵编辑见宋明阳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肉麻的话说个不停,有点感伤,说:“我现在有点小权,你们见到我就主任主任的喊,殷勤得很,孝敬得很,哪天我退休了,没权了,你们就不理我了,又去巴结有权的人了。”宋明阳又被吓了,表白式的说:“不会的,不会的。别人怎么做我不知道,我是不会那样市侩的。知恩图报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则。”
赵编辑嘴里不停地小声说“知恩图报”这四个字,然后对宋明阳说:“你先走吧,再有什么情况,我再通知你。我来给周主编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说着,赵编辑就掏出了手机。宋明阳对着赵编辑弯了弯腰,鞠了个躬,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