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户人家就联名告到了县衙,哪知道县太爷和举人老爷是一伙的,举人老爷又拿着地契,官司自然是打不赢。”
“于是我们村的庄户就真成了举人老爷的佃户,只能每年种地交租子,日子越过越穷,我娘就是那时候饿死的。”
孙可望说到这里,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有一年,陕北大旱,地里颗粒无收,但是举人老爷仍然让我们交租子,交不出就抓我们去县衙,还说要把我妹妹卖到青楼里面去。”
“最后逼得村里人实在没了活路,一天晚上俺大就带着我兄妹几个逃出了庄子,成了流民。”
“我们路上又混合了几股流民,大家都说京城有活路,就一路往京城而来。”
“路上不断有人饿死,饿极了,死人也吃,为了抢吃的,还不时发生争斗。”
“走到山西的时候,俺大和弟弟妹妹就没撑下来,全都饿死了,俺没用,弟弟妹妹的尸体,俺也没护住。”
说道这里,孙可望再也止不住眼泪,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礼义廉耻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啪的一声响,朱信将面前的茶碗摔在了地上,起身就回了屋里。
李飞和刘希森对视一眼,啥也没说,扶起孙可望,走过去挨个拍了拍张仓他们的肩膀。
“莫要伤心了,你们在天上的亲人肯定不愿意看见你们这样的。”
“你们以后跟着我、刘哥和周姐,肯定不会再让你们受罪的,等以后有了大出息,光宗耀祖就是对亲人最好的报答。”
想想之前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再看看此刻的宽敞大屋和手里的肉串,张仓、孙可望等人自然知道是谁给的好日子。
一时间哭的更凶了,跪下来就开始冲着李飞和刘希森磕头。
李飞和刘希森心领神会的对视了一眼,忙上前拉起众人。
好好的一场聚餐,最后成了忆苦思甜大会,李飞和刘希森当初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