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南本想跟趁爸妈都在,吃完饭就把自己当播主赚钱的事情说清楚。
还没等他开口,老爸先开溜了。
原来他可是准备好了装比桥段啊,像西虹市的王多鱼那样说:“不装了,我是播主,我摊牌了!”
那得多威风!
等到老爸回来再说吧。
可惜了,多好的装比机会。
还没来得及惋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咣咣咣!”
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差点把苏子南送走。
老妈在厨房洗碗,空不出手来,稍稍向后靠了一下头,催促道:“快去开门,没看妈正忙着呢吗?”
苏子南皱了皱眉,大晚上的,哪有人这么敲门的,谁啊?
不情不愿的过去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着黑色的貂皮大衣,右手拎着包,拍门的左手还扬在半空中,微微晃动,像一只油腻的招财猫,一头大波浪卷发。
苏子南脑海里立刻涌现出一句形容词,渣女大波浪。
“二婶!”
苏子南硬挤出一个微笑,若不是出现在眼前,他可能永远也想不起这个人来。当她出现在自己家门前,记忆的深处才又将她的信息翻了出来。
是他二叔苏海的老婆谢兰,按岭北人的叫法,苏子南要叫她二婶。
“呦,子南在家呢!”
谢兰也没客气,不用苏子南往里边让,自顾自就侧身绕过他,挤进了屋里。
丸子半跪在椅子上,撅着小屁股偷偷啃冻柿子。
岭北人爱啃冻柿子,冻柿子受冻后特别甜,咬开一个小口,吸一口,满嘴是蜂蜜一样的粘稠流体,又凉又甜,比冰淇淋都好吃。
柿子的口子咬得太大了,小嘴周围全是橘红色的柿子汁,听到二婶的声音,她立刻跳下椅子,扑了过去。
丸子从小被人宠到大,也爱撒娇,对喜欢的人就喜欢扑到别人身上,几步就窜到身前,惊喜的喊道:“二婶!”高兴的眉毛都在跳。
以前二婶每次来家里,都很喜欢逗她玩,还会给她买零食、买玩具、买衣服,而且二婶还总说,拿丸子当自己亲女儿一样疼,丸子一向和二婶亲。
只是家里出事后,就不怎么能见到二婶了,搬到郊区这间出租房后,二婶还是第一次上门。
谢兰赶忙拦住丸子往前扑的举动:“小祖宗,你可别上来,弄我一身。”
丸子不答应,在地上蹦蹦跳跳的,二婶谢兰赶紧拿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这才抱了她一下。
“胖了点!”
苏丸子撒娇说:“二婶,我刚吃完柿子呢,可甜了,我给你拿去!”
“不用拿了,我冷,我可吃不下!”
谢兰的目光便从丸子洋溢的笑脸上移开。
老妈宁山雪听到声音,用毛巾擦着手就出来招待客人:“是他二婶啊,赶紧坐啊。”
二婶谢兰跺了跺鞋面上沾着的雪花,笑着说:“大嫂你忙着呐……”
说着,解下了包裹在脖子上的围巾,“嘶嘶”的喘着粗气说:“外面的天儿也太冷了!”
苏子南赶紧把沙发上的杂物收拾走,客气的说:“二婶,坐沙发吧,椅子上有点凉。”
“嗯!”谢兰顺势坐下,四下打量着陌生的屋子。
“子南,也不说给你二婶倒杯水!”
宁山雪解下围裙,埋怨着作势去拿杯子倒水。
谢兰也没起身,右手捋了下大波浪长发,说:“大嫂别客气了……”
然后接过了老妈倒来的热水。
谢兰暖和了一会,说了几句客套话,开门见山问道:“大嫂,问你件事,大哥的那辆汽车有没有卖掉的打算,那车那么贵,平时养着也要不少钱呢。”
宁山雪被她的话问得莫名其妙,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问道:“怎么,你要买?”
谢兰没想到她会直接反问到自己身上,没准备好怎么回答,只好吞吞吐吐的说:“大哥的车也开了那么多年了,卖给别人,外面的人也得狠狠的压价,我就问问……”
宁山雪似乎是做菜、洗碗低头时间太久了,后颈有点疼,左手按着脖子扭动了一圈,眼神便从谢兰身上移开,说道:“我家那破车都卖大半年了,苏海没跟你说吗?”
“小海没跟我说啊?”谢兰诧异的问道:“啥时候卖的?”
宁山雪又把目光移回到谢兰脸上,和她目光对视,若无其事的说:“都大半年了,当时欠的钱太多,就卖掉了。”
这么一说,谢兰恍然大悟,终于想明白苏韬卖车的时间和原因了,嘴巴翕动了两下,她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个话题了。
他们家一直受大哥家帮衬,可大哥家出事,当时情况太吓人,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往里填补窟窿,吓得谢兰和老公都不敢登门,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