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迈不过是苏州城内一富户的儿子罢了,与白衣书生的身份有如天差地别,尤其还事涉监税司案,按照现代的话说,算是嫌疑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待遇,更谈不上什么礼贤下士。
因此,他被毫无形象的拎小鸡仔一般拎到了白衣书生面前。
然后,又如同被扔猎物一般,扔到了地上。
“扑通”一声响,胡迈又被摔了个结结实实。
趴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一般的胡迈在心内怒骂:“你个狗日的,等小爷我发达了,一定要报此仇!”
腹诽完了,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本身形象还算好的他,此刻却难以入眼了。
一身儒袍因为在马车中滚来滚去此刻已经不成样子,发髻散乱,右脸的淤青还挺夺人眼球,刚才又被铁塔直接扔到了地上,电光火石之间他为了保证一下右脸不再受伤,稍微侧了下头,用左脸着的地。
虽然没有擦伤,但是也沾满了灰尘。
原本一脸严肃的白衣书生看到胡迈此时的形象说不出的滑稽可笑,居然抑制不住地扯了扯嘴角,随后强大的定力又将笑容收了回去,继续板起了脸。
不过,脸色不再如刚才这么严肃。
站在白衣书生身后的一群侍卫就没这么多忌惮了,有几个忍不住已经笑出了声。
那位被白衣书生称呼为仲礼先生的中年人脸色严肃得向后一个扫视,侍卫们立马肃容而立,不敢再笑。
把这一切都扫视眼底的胡迈,更加确认了这位白衣书生的身份不凡了。
刚才的铁塔就不说了,气场强大得压制住徐良一动不敢动,眼下的仲礼先生一个扫视让身后的侍卫立马不苟言笑,也说明了平日里管教甚严。
普通大户人家没有的气象啊!
胡迈压住这些胡思乱想,连忙拱手致谢:“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我也不是救你,起先是见你们居然敢当街纵马才出手的,如果你不是卷入了监税司案,我根本不会让铁塔出手。跟我走吧,如果你不能把监税司案的前前后后跟我说清楚,那么你会比落在苏州府衙里还要惨上百倍。”
语气很淡然,话语中的毋庸置疑却让胡迈心底打了个突。
这忒娘的不会是刚出狼嘴又入虎窝吧?
胡迈深吸一口气,心底暗暗反思。
说起来自己在后世也年近三十,算是同事中难得的稳重之人,然而到了这里以后,不知道是受前身影响,还是对于未来的恐惧,亦或是跟自己熟知的历史完全不一样的时间线导致的困惑,使他性情大变,跟后世时完全不一样。
他暗自警醒自己,一定要改变当下这种毛毛躁躁的习惯,才能把事情做到位。
动作上他却不敢有半点迟疑,立刻道:“当然,小的虽然没有亲历监税司案,但因为弟弟事涉其中,这几天一直为之奔走,所以了解的情况比较多,绝对能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语之中充满坚定,语调也极为自然,听上去给人的感觉就比较有说服力。
白衣书生点点头:“希望如此。”
接着没有其他表示,翻身上马,朝前行去。
那中年人走过来,礼节性地拱拱手:“胡公子,鄙人姓刘,乃是公子府上的管家,至于公子,等时机到了你自会知晓。你家既然已经事涉监税司,眼下唯一能够搭救你家的,也就我家公子了。希望刚才公子所言非虚,不然我家公子说的,决然不会是假话。”
“看公子刚才说话气度也非常人,希望你明白,怎么样说怎么样做,才是对你最好的。”说完。刘仲礼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让两匹马出来,给这位公子骑着。”
说罢当先翻身上马,而铁塔此刻已经紧紧跟在白衣书生的身边向前走去。
刘仲礼自然也不会多等,也跟了上去。
胡迈看着侍卫牵过来的马,面露难色,不过也只得硬着头皮,左脚踏住马镫,翻身上马。
好在这些马都是经过良好训练的,眼下又只是缓行而已,胡迈手握缰绳,倒也没出什么差错,不大一会,就跟着白衣书生拐几个弯,进了一处宅院。
因为是从后门进入的,所以胡迈没有看到府前的牌匾,更不知道这是哪里。
而徐良虽然不像胡迈这般不谙世事,但是在苏州生活的几年也都是深居简出,除了策划的逃生路线极为熟悉以外,对这种一开始就放弃了的地方是半点都不知道。
因此,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眼下进来的这处宅子,是大宋皇家的产业……
进了宅子,白衣书生便如同主人一样,直奔书房,胡迈也因此被几个侍卫看护着,送到了书房。
白衣书生的脸色已然算不得好,此刻坐在书房里,看着站在一侧的胡迈,先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迈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书房的设施,虽然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