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庆王屠城之事,筹划了足有万年,除魔族参与其中之外,还有许多势力同样是牵涉其中。”
卫墨皱起了眉头,隐隐明白水月观主此话之意。
“水月观主指的是我们知守楼?”
水月观主毫不迟疑地猛然点头道:“正是!”
她缓缓吐了一口气,组织语言道:“庆王屠长安的目的共有两个,一是获得足够精血,助自己突破半祖,同时布局猎杀魔族玄尊,并试图将所有罪责全部推脱于玄尊之上。”
“二是逼尊上禅位,从而谋朝篡位。”
“但是他的目标太大,其中有很多关隘绕不过去。”
“首先,他为了血字诀,为了引来玄尊入人境,必须得与魔族构建联系,并获得魔族一定的信任。”
“夏庆最后选择的方法是,通过换血交易,与魔族勾结,形成了长达万年的交易,也通过万年的不出事,从而蒙蔽了玄尊的警惕心,再加上可能开出的巨大利益,才骗得他入人境帮忙血屠。”
实际上即使这样,夏庆也并未完全获得玄尊的信任,因为玄尊在入境之后,还暗中准备了一条回天门域的通道,才放心的现身一旁的陆青山在心中补充道。
水月观主还在继续,“这万年的换血交易不但是获得了魔族对他的信任,还帮助庆王一脉的修士迅速成长起来,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代价就是,不知多少人族因为此故,被夏庆运至魔族。”
“如此多的人族失踪,本不该瞒天过海的,可之所以万年来一直无人发现,总共有两个原因,一是庆王一脉修士都是对小宗门,小家族动手,以化整为零的方式瞒过我们的眼睛。”
天机观虽然监察天下,但监察的区域都是以府起步的,这便是弊端所在。
一府之地如此辽阔,天机观灵修只能做到宏观上的监察。
他们若是连一府之地中的一个小宗门或者一个小家族的灭亡都能洞察那不叫监察,叫监控。
正是通过此方式,庆王一脉瞒过了天机观的监察。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是庆王一脉修士如此高频的动作,他们却偏偏能万年不露出丝毫破绽,不被人察觉,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水月观主眼中泛起浓重的冷意,掷地有声道:“知守楼中,有庆王一脉的人在帮助夏庆抹去消息!”
卫墨眉头一蹙,“我能接受这种指控,因为还算合理,但空口无凭可不行,需要证据。”
水月观主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轻声道:“青山。”
这一刻,三位楼主的目光全部凝聚到这位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已经被他们暂时遗忘的年轻剑修。
陆青山上前一步,缓缓开口道:“小子剑宗陆青山,想来三位楼主也当认识我才对。”
他的目光毫无掩饰的自三位楼主的面上一扫而过,随即接着道:“我有两个徒弟,是庆王一脉换血交易中的幸存之人,出自太安城周边的一个小宗门青风门。”
“我从她们的口中得知换血交易的可能之后,便是向知守楼沙壁城分楼调取青风门的消息,想要从中查出背后的真相。”
“结果,在经过详细的调查之后,我却发现在知守楼的情报库中,我这两个弟子曾经所在的宗门青风门却似从未存在过一般,被人为的抹去了消息。
这还不算,我还因为此故,被有心之人于连云山脉的青风门中埋伏。”
“当时我行踪飘忽不定,却能被人精准寻到位置,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贵楼中人透露的。”
“还有”
陆青山正欲继续,右座上的罗河楼主却是猛地抬眼,眸光深处藏着一抹旁人看不透的狰狞。
他盯着陆青山,打断了他的话,不满道:“他即使是道宗弟子,但终究不过是一个小辈罢了。
我们知守楼为人族与地府对抗万年,不知牺牲多少同僚,付出之大无人不承认。
今日岂能因为一个小辈的口供,而断言我们知守楼出了问题。”
卫墨与颜明闻言,对视一眼,目光中皆闪过某种情绪,好似达成了某种共识。
随即,卫墨淡淡开口道:“罗河说的在理,虽然我无比尊敬天机观,对水月观主你也极其相信,但是你所指的证据,若只是一个小辈的口供的话,的确不足以让我们信服。”
能执掌知守楼如此多年,在场三人都不是酒囊饭袋,更不会任由庆王肆意屠戮人族,从许多消息被人从知守楼的情报库钟冥抹去,他们也基本确定所谓的知守楼内鬼的确存在。
但如今之所以摆出这种姿态,其实是存了几分爱惜羽毛的心态。
知守楼内鬼之事必然要查,但最好是内部查,私下查,内部悄无声息地解决,而不是在水月观主这般威逼之下去查。
这样对知守楼的打击才是最小的。
所以他们想的是,在今日先将事情暂且搪塞过去。
而罗河楼主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