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最难以勘破的疑案,恰恰就是这些临时起意的凶杀。
因为这种情况下,你无法从被害者的人际关系入手调查,这种情况下,你将无法按照因果关系去追查凶手。
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甚至凶手有可能根本就不认识嬴钧。
“是查不到,还是不愿查,或者是说不敢查,”鸿烈魔主眸中泛起冷光,突然质问道:“毕竟要是真认真查,查到最后,查到自己身上来怎么办?”
嬴界一愣,而后迅速明白鸿烈魔主的意思,浑身一颤,惶恐道:“嬴界不知道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鸿烈魔主冷笑一声,顿时勃然大怒,怒气外放。
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弥漫整个书房,威压如气浪,甚至让空气都微微扭曲,有所波动。
他冷眉微沉,声音中隐含怒气,“你实话与我交待,为了我们弑吴一脉继承人之位,平日里有没有在暗中做过针对算计钧儿之事?”
嬴界直接跪倒在地,面如死灰,颓丧道:“父亲,这些事情我是有做过,只不过,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父亲当年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为了家主之位,打压算计其它兄弟,嬴烈当年的确也做过这种事。
但是在鸿烈魔主心里,他自己这么做可以,却是绝对不愿意,也不容许看到自己的子嗣这样做,更不允许赢界直言。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就是鸿烈魔主的心态。
所以,他微微一愣,随后便是勃然大怒,强烈的威压直接爆发,直接冲击在嬴界的身上。
猝不及防,没有太多防备的嬴界顿时是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重重地飞了出去,砸在了墙壁上。
“父亲”嬴界艰难地爬起身来,痛苦道。
“逆子,逆子,敢如此与我说话,简直不当人子!”鸿烈魔主指着他怒骂道。
嬴界双膝跪地,将面庞藏在阴影中,声音嘶哑道:“父亲恕罪父亲恕罪,是我一时失言了。
但是父亲的确错怪我了啊!
我就算再胆大包天,也断然不敢去杀害自己的亲生弟弟,还望父亲明鉴!”
一阵沉默。
嬴界见父亲没说话,也一直没敢抬头,浑身颤抖。
许久之后。
“最好是这样,”鸿烈魔主全身散发着骇人至极的怒气,终于再度开口道:“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个交待,查出个凶手,不然休怪我无情。”
说完话,鸿烈魔主的目光变得无比冷淡。
“是,父亲。”嬴界一脸颓然地应道,起身,脚步小心地走出了书房。
见嬴界踉跄着脚步离开,鸿烈魔主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幽幽,其中情绪极为复杂。
他如此说,其实便是不再计较此事,相信嬴界没有出手弑弟的意思了。
毕竟,他只是让嬴界必须给他个交待,查出凶手。
但嬴界到时交出的这个“凶手”究竟是不是真凶,那也只有天知道了。
他是真的相信嬴界所言吗?
顶多是一半相信吧。
为了家主之位,嬴界又为何不能干出弑弟之事呢?
但是他在面上只能选择相信。
因为,不论嬴钧是不是被嬴界所害,都改变不了一个结果。
那就是嬴钧已死,他的纯血子嗣,已经只剩下一个嬴界了。
嬴界已然成为他们弑吴一脉唯一的继承人。
假如嬴钧真的是死在嬴界之手,他届时要如何做?
将唯一的纯血子嗣也杀掉为嬴钧陪葬?
自然不可能。
那放过嬴界?
弑弟之罪都被轻易放过,那以后他们嬴家就乱了。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是不信也得信。
他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鸿烈魔主揉了揉眉心,脸上情绪复杂,“造孽啊”
远离书房之后,嬴界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苍穹上的那轮血日,眸中闪过一抹疯狂之情。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出手杀了嬴钧,但不得不承认,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听闻嬴钧遇害的消息之后,他的第一反应是震惊,随后便是狂喜。
正如他跟鸿烈魔主交待的,他与嬴钧关系其实一直都不大和睦,在私下更是互相针对不断。
毕竟,在巨大的利益冲突前,兄弟情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有人帮他除掉嬴钧,他再高兴不过。
“可是,要想我帮你背这口黑锅,却是绝不可能!”嬴界厉声,喃喃自语。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嬴钧遇害的真相。
“二弟,以后可别说兄长对你不好了。
事到如今,似乎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