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家大娘的注视之下,小雨咕噜噜的喝完了一大碗大补汤,她才收拾了碗筷离开。
屋内这时候只余小雨一人。
小雨背靠着靠着窗沿,底下枕着枕头,半喜半忧的心底沉思:自己其实半夜醒过一次,发现珞珞守着自己,心底宽慰,当时还在想,要是珞珞能成为自家媳妇该多好,没成想这一早起来,便美梦成真了。
离宗眼下正是困难的时候,离叔将珞珞许配给自己,倒是自己有些显得趁人之危了。不过珞珞和离叔都真心待自己,自己就不是趁人之危。离志云乃是离宗守剑第三长老,其父亲离刚又是铸剑大长老,离宗此两人叛宗,只怕他们连庐山都回不去了。既然离叔放心把珞珞交给我,我便一定不会负了她!以后的路,不管多么困难,自己都要和他们一起走下去。
南溪客栈院外。
离败出了门,缓步走到了院落外散步,踱步到了一簇竹林底下,抬头看了看青翠的茂密的竹林,轻轻的叹了口气,近几个月所发生的事情,让他心里早已五味陈杂:离志云叛宗,便意味着离刚也叛乱了,那么庐山危矣。此一行,内门弟子消磨殆尽,好在坤儿和珞珞尚在。如今女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恰逢离宗大难,希望小雨这小子能带珞珞走,别在卷进这江湖纷争了,自己也算是对故妻段飞飞有个交代。至于坤儿,这小子习武不行,成天舞文弄墨倒是有一套,若是这次离宗大难,他能熬过去,等回去之后,就再也不勉强他练功了,只要活的开心,这下一任的掌门人,不要他当也罢。
便是这恍惚之间,两个孩子的安排,离败心里已经默默的打算好了。
“爹,用早饭了。”离坤手上了夹板,用一根白纱布绑在脖子上挂在腰间,他缓步走了出来,看着父亲盯着竹林发呆,便在身后呼唤了一声。
离败这才回过神来,欣慰的点了点头,看着儿子狼狈狼狈模样,暗道这小子没那丫头野,做事情,总是规规矩矩的,倒有些懂事得让人有些心疼。
父子两进了内院大厅,桌上已经备好了粥、包子、馒头、咸菜、泡菜之类的吃食,大家围桌而坐,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伤,等离败父子进来,众人才开始动筷子。
阮忠胸口受了剑伤,纱布绑在里面,外面穿着一身锦袍,看不出伤势。此时的阮忠看了看离败,问道:“宗主,不知小雨兄弟伤势如何?”
离败摆了摆手,回道:“不用担心,恢复得很好,他旧伤复发,失血过多,今早已经醒过来了。”
阮忠闻言,点了点头,回道:“咱们几人能从那群贼子手里脱险活下来,可全是小雨兄弟的功劳啊,他现在需要静养,还请宗主代为感谢。”
离败回了句‘嗯’,随后皱眉问道:“大长老,你觉得这庐山,我们还回得去吗?”
阮忠听了离败的话,愣了愣,随即思量了一会儿,缓缓的摇了摇头,“老二离毅和卫老只怕...凶多吉少...”
“...我师父有危险!爹!要不我先回庐山去看看?”离珞听到师父卫长吟有危险,不由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离败摇了摇头,回道:“咱们大家先回你姑父的无极宗,让你姑父派人回庐山去查探情况。眼下的形势对我们十分不利,大家务必诸事小心,谁也保不准陆教的人还会来一次。等下用了早饭之后,咱们便赶路回鼎湖山。咱们赶路的行当还在,让马儿吃饱,争取今天一天能回鼎湖山。”
离败说完,原本还想多说几句,不过转念一想,珞珞的事情,还是等缓一缓,等过几日安定下来再告诉大家。至于儿子离坤的婚事,原定于和启阳宗结亲,离坤也答应了和吴岳的女儿吴靖茹成婚。可鼎湖山一役之后,吴岳带着启阳宗叛出剑盟,此事只得作罢。他日,等他们回了东南福州,便让他姥姥给安排一门婚事罢了,乱世偷安,便由他做个书生,也没什么不好...当年邱林仆带着其他三个胡国高手挑衅中原武林,几乎败了所有门派的掌门,最后还是剑圣独孤诣带着无计道人、棋狂、琴痴几人出面,才打败了他们,还了中原武林一个安宁!如今,邱林仆的几个弟子一入中原,便将这江湖乱成这样,也不知道武林大会之后,少林寺慈恩大师能否带着大家还天下一个太平?!...
离珞听了,回了一句“哦”,便埋头抓紧时间用早饭。
离败也不再多想,事已至此,该发生发生了,悲哀无用,生活还得继续,他是他们的主心骨,绝对不能倒下。
众人皆是安静的吃着食物,这一次剑会奔波下来,他们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大家都不高兴,安安静静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默。
饭后。
店家早已将他们的马车整理干净,马儿也喂饱了草料等候着。
离珞告诉了小雨他们一行的安排和行程,小雨答应和他们一起回鼎湖山。之后,离珞便和安凝将小雨扶上了马车,大家一路急匆匆往鼎湖山赶路。
一路上,离珞都关照着小雨,两人敞开心扉之后,离珞落落大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