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老先生,咱们有话好好商量,您别动怒。”高丙半弯着身子,被矮自己一截的老头控制住,有些不是滋味。
老钱头冷哼了一声,周围已经围满了拿着刀枪棍棒的山匪,看样子这家伙真是高家寨主无疑了。
“少废话,但凡老夫功夫差一点点,早被你们大卸八块了,今日,你不死,这高家寨散不了。”老钱头变指法为爪法,五个指头直接扣住了高丙的脖子,分别扣住其一侧的‘扶突’‘天鼎’‘人迎’‘水突’‘廉泉’几处大穴,指尖运了内力,猛的扣了下去。
但见高家寨主高丙两眼翻白,缓缓的对着老钱头照面跪了下去,嘴角缓缓溢出鲜血,抱着老钱头手臂的双手也渐渐垂了下去。
这时候的镜昭月瞅着血腥,对着妗子道:“把眼睛捂上,免得晚上睡不着觉。”
妗子吓得急忙捂住了眼睛,就连从指头缝隙里睁眼偷瞄的想法都没有了。
周围一群小厮吓到了,没曾想这老家伙真敢杀了当家的,几个胆大的直接提着刀扑了上去,要为高丙报仇。
老钱头信手将高丙的尸首扔在了一侧,翻身一侧踢,直接踢在了扑上来的一个小厮脸上,随即反手抓住了他握着刀的手臂,在他‘内关’穴一捏,那小厮吃疼,刀便落了下去,老钱头紧接着一个落地抬脚,猛的将之踹开了去,右手一扬已经接住了他的那把长刀。
刀在手,使自己竹子细长剑剑法未尝不可,刀作剑用,那细剑剑法使了出来,这些山匪如何应付得?围上来的十几个山匪,只在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全部倒下,无一生还。
寨主死了,要报仇的人不少,老钱头出手自然不能留情,只有快剑杀一群冲在前面,方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果然,再围过来的山匪层层止步,只将老钱头围在垓心,不敢再有任何一人上前。
一侧,镜昭月早已起身站在了捂着眼睛的妗子身前,他拿了老钱头的铁竹子,运了几分力道,但凡来犯者,便是一棍子敲晕便是,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招招命中来犯者要害,一击倒地,果然,周围上来要砍杀他的人,都吓着了,想不到这个年青人手里的棍法更厉害,也如围着老钱头的那群山匪一般,不敢再有上前者。
老钱头则是收了刀,对着众人叫喊道:“再有敢上前者,便如他们一般。你们寨主已经死了,老夫说过,凡缴械者,不杀,自行离开便是,这高家寨,我今日灭定了。诸位之中,若是还有想死的人,老夫不介意送他一程。”
山匪众人闻言,一个个推推搡搡,不敢上前,不多时,人间便有弃了武器离开之人,渐渐地,一众山匪土崩瓦解,一个个都开始扔了手里兵器,转身去寨子里搬了东西便逃跑离开了。
起初离开的几人只是携带自己的行李和家当,后面离开的人多了,大家伙便开始拆解寨中两个当家的屋子,乃至张军师的房间,都被他们搬空了,值钱的,不值钱的,只要是能搬走的,一如蚂蚁移巢穴一般,搬得干干净净。
只等众人走后,三人立于主营帐前。
老钱头手里一把火把,对着已经泼了油的高家寨主营扔过去,火焰慢慢蔓延,缓缓升了起来,方圆几里都能瞅见火光和浓烟,看着高家寨的大旗淹没倒在了山坳之中。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高家寨临近周围密林的几处小营房,老钱头没有动手烧毁,恐危急周围的山林,引起火灾,只得作罢。
高家寨已经毁了,老少青三人这才继续赶路往小冬行山走,还没出高家坳的时候,他们途径一处高大小叶榕长成的密林之时。
镜昭月隐约觉着周围有动静,这时候老钱头也皱眉,三人停下了脚步。
“公子爷,您也听见了?”老钱头问镜昭月道。
镜昭月点了点头,只有一侧妗子内力不深厚,完全不知道周围有埋伏,只傻乎乎的问老钱头道:“老钱叔,你们听见啥了?”
老钱头赶紧示意小丫头闭嘴,免得打草惊蛇。
妗子小声‘哦’了一句,急忙乖巧闭嘴,这丫头懂事的很,毕竟每次跟着老钱叔打打杀杀的时候,还是别多嘴的好,小命要紧。
没等老钱头手中竹子细剑拔出,镜昭月已经察觉不妙,“护住妗子。”脱口而出,随即急忙就着身侧一株碗口大的小叶榕树一站,抬起右手,运功往树干上一拍,霎时间,无数小圆叶子落下。
老钱头急忙侧身揽过妗子将之抱在怀中,双手护住了她的后脑勺。
只眨眼的功夫,小叶榕树树叶落下,镜昭月右手在空中弹指三下,其内力遒劲之中包裹柔和,点得空中三张树叶笔直射向了一侧灌木丛中。
但见一支利箭已经飞射向了老钱叔后背,瞬间被镜昭月弹射出的其中一张叶子击落,之后的两张树叶一如暗器,射向灌木丛中,两声闷响,草丛里面有人倒地之声。
镜昭月这手功夫用时瞬息之间,摘叶杀人于顷刻,其内力和功学上的造诣,足见已经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