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当头洒下,照亮青石铺就的街道。
各种店铺在此时开始了争相的营业,使得整条街都充斥着各色吆喝声。
“烧饼。卖烧饼喽”挑担的矮胖男子,带着那天生的笑脸,悠然走在道路正中。
新生的野草将青石板撑的裂开,险些将男子跟他的两筐烧饼都给绊趴在地。
稳住了身子,他将肩头的担子放下。而后蹲下身子看着那小草:“你说你。长在山上随风飘摇不好吗!非得长在这路中间。”
虽有埋怨,可男子的脸上依旧是乐呵呵的。
一把抓住小草的根部,男子稍稍用力的晃了晃。
正准备连根拔起的时候,一行十人刚好顺路走到了他的身边。
说来还就巧了,这十人正是扬言到孙云所在的酒馆找回场子的几个。
见前路被挡,其中一人弯下腰,随手在筐里里摸出个烧饼就啃。
这刚啃一口,另外一人就直接踢翻了身前的木筐:“一大早的,谁他娘的吃这些。我说二鳖,刚才的羊肉没吃饱吗?”
“我是好久没吃过烧饼了,这才想吃一口。”说着,二鳖将口中嚼了一半的食物‘呸’的吐了:“就这手艺还卖烧饼!做的也太难吃了。”
话都没说完,二鳖抬起一脚就将面前的一筐烧饼踢翻。
两筐还冒着热气的烧饼滚落了满地,看的刚才拔草的男子心头一紧:“你们——”
许是看着对方人多,这男子的口气当即软了:“你们不能这么糟蹋粮食啊。”
可这话说给一群流氓听,哪里会有什么好结果。
为首的人伸手在男子的脸上拍了拍,嘴角一撇,“你知道路中央的草会绊着人,就不知道你这担子也会挡老子的路吗?”
也许是急着去收钱,这群人倒是没有在这里纠缠。说完便大笑着离开了。
沿着当前的路继续往前走。左手边的店铺中,有一家名为‘聚缘楼’的酒馆,也就是孙云所在的地方。
虽说是大清早,可酒馆中已经来了不少的客人,生意比前几日要好一些。
不过在坐之人讨论的不是自己的事,大多是不久前,一个年轻人教训地痞流氓的事。
秦州这种鬼地方,大多数人能够自保已经是不错了。
作为当地统领的梁公都没有制定管理这些事的方案,游侠哪里又敢在酒馆里当打手?
在没有朝廷政令支持的情况下,地痞流氓一般不会怕各人。
实力不济的游侠不敢强出头,实力高一些的大多都依附梁公办事,根本没必要插手这些事。
有些日子没有感受过酒馆人声鼎沸的掌柜,此刻的脸颊,笑的皱成了一朵花。
孙云今日打残地痞流氓的事情传开了,对酒馆生意的影响真是没的说。
前几日的时候,这么一大早哪里会有这么多吃饭的人来?都怕那些个地痞流氓一生气,直接把桌子给掀了。
刚点的一桌酒菜被推翻了倒也没什么。可若是中个意外伤害!严重的都可们会死人。
就这种大体环境的影响下,很多客人都会看着那些人走了,他们才敢进酒馆吃饭。
再者说‘人活在世,饭都不能安稳吃’的日子,确实让很多客人觉得反感。
让掌柜担忧的是,眼下客人谈论的除了孙云的威武,还有就是地痞流氓来找回场子的事情。
感受到久违的热情,掌柜不由得轻声感慨:“之前怎么就没想到找个打手呢!虽然一样得出钱,可至少不会弄的人心慌意乱不是。”
顾自的想着,老掌柜下意识的看向二楼。看向孙云所在的房间。
他已经由衷的感谢起了这个孙公子。若非这位公子的主动到来,自己可能得被那群地痞流氓给欺压到死的那一天。
‘为了以后的安生日子,这位孙公子就是要加钱也认了。一把老骨头了,受不得惊吓。白天安心的做生意,晚上安稳的睡大觉。这比什么不强啊。挣的少点也就少点了。’
掌柜的正想着。
出门有段时间的小二,穿过议论纷纷的正堂,匆匆来到掌柜的身边低声道:“不好了,不好了。整个城里的其它酒馆都在议论这事呢!”
“都在议论?”老掌柜挤眉弄眼了一阵,很是不解的道:“他们议论的越厉害,我聚缘楼的名声不就越大了嘛。这有何不妥吗?”
“这不是妥不妥的问题了。”
小二看掌柜的一点都不明白,顿时就急了:“您难道忘了一句话嘛!树大招风。外面议论的不是您找了个好的打手,而是咱这地方被城中的地痞流氓锁定了。”
“这又是为何?”
“哎呦——”小二急的一番眼、一拍大腿,“您这是老糊涂了吗?他们的人在这差点被打死,人家能不来找场子吗?”
到此时,老掌柜的才明白了那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