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桥,你要认情,心里有数就行,别再四处吆喝。
黄汝良也会意地笑了起来,“紫英,果然不错,我知道了。”
黄汝良能理会到冯紫英的一些想法,现在冯紫英已经是木秀于林了,许多无所事事的御史们很是看不惯这个似乎事事都能见到身影的出头椽子,目光也开始汇聚到他身上,关于他和贾家的关系,甚至替贾家具保赎人的事儿也有人已经表达了异议,甚至上书攻击,黄汝良也都清楚。
无他,就是因为你冯紫英太耀眼,你优秀也就罢了,但事事儿占先,什么都能掐一头,荣耀功绩都能轮上,这就太招人恨了。
现在冯紫英也应该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有意识地韬光养晦,暂避风头了,不过黄汝良很欣赏冯紫英的这种做法,于朝廷有益之事,还是一样要做,但是在方式方法上却更讲究了。
像这一次,明显就是示好自己,要把这份功劳交给户部。
黄汝良倒还不至于为这种事儿就贪占冯紫英的功劳,在该说清楚的场合下他自然会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不过这六十万两银子确实是一个意外惊喜,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由于军事行动耗费巨大,现在朝廷越发拮据,窟窿越大,处处要钱,处处缺口,他这个户部尚书已经沦为了四处抓银子的要钱尚书了。
任何能给户部带来收益的事儿,都是好事,他都愿意接受,至于说后续带来的问题,不是他考虑的,等到南征战事结束,再来慢慢细细计议解决也不为迟,否则连朝廷都崩盘了,论这些有意义么?
把安福商人这桩事儿解决了,冯紫英也算是有了一个交待,朝廷现在缺银子,到处伸手,户部已经开始由走火入魔的状态,这其实是一个迹象,那就是战事一旦拖长,将会对北地和朝廷带来的不利影响开始显现。
毋庸置疑的是包括整个京畿地区在内的北地需要南方的粮食、布匹、药材、南货等基本生活必需品,北地的大旱加剧了这一需求的紧迫性,冯紫英前期所作的囤粮工作稍许缓解了这一势头,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势头会渐渐出现压不住的趋势。
毕竟榆关也好,大沽也好,囤积的粮食粮商们都能估算得出来,而老百姓也会在粮商们不断的小动作里意识到这粮食会越来越紧缺,日后的价格会越来越高,这会促使他们购粮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只要手里有些钱银便先把粮食买来屯着再说。
这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粮商和百姓的心态互相影响,不断推高粮价。
榆关、大沽的南方航线虽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但海运粮食毕竟还是一个才出现没多久的新生事物,其运量还远无法和漕运相比,虽然段喜贵、薛蝌他们都在极力扩张,但是和京畿亿兆百姓的需求相比,这远远不够。
冯紫英必须要考虑其他一些应对措施。
黄汝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这个问题上,不比其他,他更需要冯紫英的帮助。
“紫英,我知道你在各州县都开始种植土豆和番薯,这一点,我支持你,朝里有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总觉得外来这些物事不是正路,可现在老百姓肚子填不饱,都要闹事民变了,还说这些,身为朝廷命官,不脸红么?”黄汝良和冯紫英走出房间,“傅试做得很不错,诸公都看在眼里,吴甡的表现也很出色,香河交到他手里,时间虽然不长,但大有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