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王熙凤本钱雄厚的胸脯,冯紫英不得不承认大胸女人这方面优势突出,估摸着这孩子便是不要乳母都能管饱。
王熙凤觉察到了冯紫英这一瞥,居然有些羞意的拉了拉抹胸,“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冯紫英淡淡一笑,“能看不能用,奈何?”
王熙凤妩媚地白眼,气哼哼地道:“成日里就琢磨这些,你屋里女人还少了不成?实在不行,你把平儿收了房便是,难道我还能拦着耽误平儿一辈子?”
“哟,难得如此大方一回,看样子生了孩子变化很大啊。”冯紫英微笑道:“巧姐儿我已经让人接出来了,我暂时先让她跟着林之孝两口子,”
王熙凤心中一暖,这个男人有心了,并非只是图自己身子,还知道把巧姐儿事情记在心上。
“另外我也去信扬州贾琏处,估计很快会回信,他现在在扬州处境也比较尴尬,主要还是南京伪朝想要找扬州分号麻烦,但是却又不敢做的太过,所以凡是江南那边分号都很低调,苏州、扬州、金陵,这三家首当其冲,我和他们交待了,维持着场面就行,实在不行开门不做生意也没什么,反正就这么一年半载,和商家解释清楚就行,但门必须要开着,让大家明白,海通银庄永远不会关门歇业。”
王熙凤迟疑了一下,“你要把巧姐儿送到扬州去?”
“暂时不必吧,就留在京师吧,小红娘老子也都是精细人,照顾巧姐儿也没什么问题,他们现在也没有别的事儿可作,我打算替他们找一个铺子谋些营生,生计无忧,顺带照看巧姐儿,日后这边安顿好,身子康健了,自然可以把巧姐儿接到身边来了。”冯紫英毫无芥蒂地道。
王熙凤又有些感动,她发现自己似乎生了孩子之后就变得有些多愁善感起来了,和以往大不一样,这让她自己都有些警惕,怎么会这样?
“你觉得朝廷一年半载就能把江南拿下来?”王熙凤犹豫了一下又问道:“但我感觉好像周围的人并没有这么乐观啊。”
“周围的人?你周围哪些人?”冯紫英随口问道:“现在局面内行外行都未必能看清楚,不过稍微等一段时间就能慢慢看出端倪了,山东这一战的走势就基本上能决定未来朝廷和南京方面的结果,你就不用操这些心了,听说你想要在天津卫这边做些营生?”
王熙凤倒也没有遮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冯紫英也赞同。
卫河和运河交汇决定了天津卫的地理特殊性无人能替代,尤其是朝廷意识到漕运再重要也需要一个备用路线,那么海运会在今后迅速发展起来,而天津卫会成为兼有漕运和海运之利的北方枢纽,大沽的迅猛发展势头也已经印证了这一趋势。
“你是想要做什么营生?”冯紫英之前是听说王熙凤想要做些贸易方面的营生,但现在看王熙凤野心勃勃的架势,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
“水泥。”王熙凤一字一句地道:“大沽那边修建对水泥需求极大,而且天津卫城这边日后肯定也会大建,另外我觉得如果在天津卫这里建一座水泥工坊,还可以向河间以及山东这些地方售卖水泥,据我所知永平府的水泥基本上都是销往江南,也有少部分卖到登莱,京师那边也有一家水泥工坊,但是连满足京师的需求都不够,这还没有算通州、香河、顺义这些城外地方的需求,所以这会是一个长久营生,我想要和山陕商人那边合作,在天津卫城外建一家工坊,”
冯紫英忍不住上下打量一下王熙凤,嘬了一下牙花子,好一阵后才道:“凤姐儿,看样子你是花了心思啊,这年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在临清的时候就有了,大着肚子成日里在待在屋里,不想点儿事情也闲着无聊,临清贡砖生意极好,我本来是想做这们生意的,但是我打听了,运河两岸作贡砖的窑房不下数十家,生意虽好,但是市场基本上都被占领了,而且人家也未必愿意和我合作,而从天津卫经德州、临清到东昌府一直到济宁,水泥都是紧俏货,根本就买不到,依托运河,这完全可以做成一门大生意,”
王熙凤眼中闪动着光芒,连语气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我不知道这水泥究竟是怎么造出来的,但是既然在永平府和顺天府都能造,没理由在天津卫就不行,我也打听过,那帮山陕商人也就是你在永平府当同知时才开始在永平府折腾起来的,多半是和你有些瓜葛的,所以这桩生意我觉得能成!”
只要自己答应,当然能成,冯紫英无奈地犯了翻白眼,本来就是自己琢磨出来的,甚至是一手一脚传授然后慢慢摸索改良试验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多高科技玩意儿,尤其是有着自己记忆里的方向,不至于走太多弯路,弄出来也很正常。
问题是山陕商人们现在正在力求将利益最大化,人家给了自己太多支持,冯紫英当然不能去断人家财路。
除了永平府所产水泥几乎全数销往南边外,顺天府的水泥工坊也建起来了,现在京师城里大肆整修维护,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