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刺客,谁都不把孤放在眼里,可在朝中大家却都觉得孤手握千军,京营节度使,啧啧,可谁特么听孤的?孤能做什么?”
“王爷,我现在心也很乱啊。”冯紫英苦笑着一摊手。
他一样着急,他最担心的就是宣府大军已经开始进发,三日之内就能直抵京师城下。
如果让宣府军直抵京师城下,那局面就不可控了,朝中的臣僚们未必就不会起其他心思,所以最好能将宣府军阻挡于昌平和白羊口以北以西,这样才有回旋余地,最起码也要将宣府军阻挡在巩华城到石景山一线。
“皇上不醒,内阁诸公未到,我们能做什么?”冯紫英见忠惠王急得嘴角都起水泡了,叹道:“您主要担心什么?”
“呃,”忠惠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担心自己这个京营节度使背锅?还是皇上安危?说前者有些说不出口,说后者在冯紫英面前有点儿虚伪,
“王爷,您耐着性子,”话音未落,门外已经传来一个声音,“紫英,我也想听听你的高见,”
得了,是忠顺王。
忠惠王还是稳不住,悄悄去让人把忠顺王也叫来了,反正黑锅已经背定了,也不在乎多背一点儿了,不过他已经让廖骏雄将忠信王、廉忠王和诚郡王都严格控制起来了,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
元熙帝膝下诸子中,永隆帝老四、忠孝王、忠顺王老九、忠惠王老十是一党的,义忠亲王老大、忠信王老三、廉忠王老党,但廉忠王在永隆帝忠孝王变成太子之后,便主动脱离了义忠亲王一系,虽然在永隆帝的心目中信任度无法和忠顺王与忠惠王比,但还是亲近了许多。
“王爷。”冯紫英站起身一礼,忠顺王却早已经连连摆手,“行了,都火烧眉毛了,孤和老十的心思你都清楚,孤也不瞒你和老十,原来孤是存着推张骕当储君的心思,皇兄的确有点儿不高兴,所以让老十来当京营节度使,有点儿平衡敲打孤的意思,不过这都是皇上的家事,哪个儿子不是他儿子?”
忠顺王一进来就拉着冯紫英的手,很有点儿刘皇叔攀着诸葛亮胳膊要托孤的架势。
“但现在情况恐怕不太一样了,紫英,你原来的担心,孤也不太在意,但现在看来,恐怕不幸而言中了,大哥恐怕在其中脱不了干系,皇上和诸位相公可能有些安排,但是现在皇上不省人事,他们的安排还能奏效么?”
忠顺王太清楚,如果老大上位,自己和老十绝对没有好果子吃,闲散幽居,像现在的老三老八那样的过日子恐怕都不能。
老大可比皇上要狠辣得多,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压抑隐忍,这股子邪火爆发出来,只怕皇上几个儿子也许他还要顾忌名声稍微收敛一下,自己和老十就别想好过了,特别是自己。
忠顺王太清楚当年自己为了让皇兄当上太子作了多少构陷,在父皇那里上了多少眼药了。
英妃一案若非自己,又怎么会被翻弄出来弄得沸沸扬扬,最终让太子之位易位?
这个恨老大恐怕刻骨铭心,永远难消,若是他翻身了,自己一族只怕都要
对义忠亲王来说,谁都可以当皇帝,永隆帝的哪个儿子都行,但唯独不能让老大当皇帝,绝对不行。
看忠顺王眼中闪耀的精光,冯紫英就知道忠顺王内心的焦灼只怕要比忠惠王急得多,
“王爷,现在着急是不是有些晚了?”冯紫英苦笑着问道。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孤不信就没有弥补之道,紫英你素来足智多谋,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忠顺王咬牙切齿:“总归要博上一把,孤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