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杜可立是反而只是点头之交。
“冯大人,出了这种事儿,我们哪里还能坐得住,快请进吧,王爷已经等急了。”苗壮叹了一口气,“老廖也马上就过来了。”
杜可立背上出了一层白毛汗,看来自己是最后知后觉的,甚至是最蠢的,苗壮和廖骏雄都已经知道现在要想脱罪必须要抱住忠惠王这条粗腿了,居然没有一个人通知自己,苗壮倒也罢了,本来就不睦,但是廖骏雄这厮居然也如此凉薄。
陡然间这个之前几乎就是光杆司令的闲散王爷一下子就成了香饽饽,倒是让忠惠王百味陈杂之余却没有多少喜意,更多的却是压力和焦躁。
一直到见到冯紫英迈步进来,忠惠王的脸上才露出一抹喜色,赶紧迎上前来,“紫英,你可算来了,如果不是你把印信送来,孤还不知道你还留在行宫中,孤记得皇兄不是三日前就见过你了么?”
“皇上是见了,但是却要我留下来,还要面谈一次,我也懒得来回折腾,就说干脆偷个闲在这里住上两日便是,谁曾想”冯紫英摆摆手,“王爷,情况究竟如何?我好歹也是顺天府丞,这里也是顺天府地盘,出了这种事情,我也责无旁贷啊。”
责无旁贷不过是一句话,就算是有责任,要追究到顺天府头上,前面不知道还排着多少人,起码这眼前三位都要比顺天府大得多,再说了,顺天府也还有府尹不是?
苗壮、杜可立都是亲身经历者,忠惠王自然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此番二人主动向自己靠拢,忠惠王清楚在自己现在手里无人可用的情况下,还得要仰仗这二人,而冯紫英这边就更不用说了,自己本来就还要仰仗他来帮自己分析一下局面。
忠惠王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冯紫英才算是大致明白了情况。
“皇上至今仍然没醒,随侍的太医怎么说,总要有一个理由吧?究竟是伤着头了,还是其他原因?”冯紫英直接问及关键:“皇上既然暂时无性命之忧,那什么时候能醒?”
“现在两位太医的意见不一,一位认为是皇上头部坠马时受到撞击,淤血阻塞,可能导致昏迷不醒,而另一位则觉得皇上服用丹药过量,加之又不恰当的服用了泻火祛燥的虎狼之药,导致气虚过甚,体内阴阳失调,引发气血混乱,导致的昏迷,”
忠惠王也是咬牙切齿,“但二人都说皇上虽无性命之忧,但是什么时候苏醒却不敢定论,”
“这不敢定论的意思是”冯紫英紧追着问道。
“就是不好说的意思,也可能今夜就能醒过来,也许三五日甚至十天半个月不醒亦有可能,他们都不敢下断言。”忠惠王扼腕叹息。
探讨了一阵,一直到勇士营指挥使廖骏雄到来加入,也没有多少头绪,现在大家都觉得天塌了一般,在内阁诸公尚未到来之前,大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直等到杜可立、廖骏雄和苗壮三人离开,只剩下冯紫英和忠惠王二人,忠惠王才迫不及待地拉住冯紫英的手道:“紫英,现在孤该怎么办?九哥他们都被暂时监禁,但孤觉得九哥参与的可能性很孤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也没有一个能给孤提供建议的,全靠你了。”
忠惠王是真抓瞎了,早知道自己会如此突然地卷入这样一场风波中,还真不如当一个富贵闲人,自己没有想要搏一把的心思,就算是有点儿借机为下一辈挣点人脉的想法,但如果要有冒这么大风险来作为交换,他绝对不干。
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京营节度使这个头衔就能害死他,尤其是在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得住手底下这帮人的情况下,他们所做的一切,最终可能都要让自己来背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