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军外,非得特旨,其他边军、卫军一律不得入京城,违令者视为谋反。
所以京师城里只有京营诸军,像五城兵马司、勇士营等人数不过千儿八百人,力量太过分担薄弱,很难和高达数万人的京营诸军相提并论。
“太上皇怕是不会答应吧?”牛继宗冷静下来。
京营诸军是太上皇的嫡系,虽说现在皇上当家了,但是要把京营调出京师,那无疑是触及太上皇的逆鳞了。
“按道理是如此,但是皇上如果动了这个心思,只怕太上皇还拦不住。”王子腾摇摇头。
牛继宗凝神倾听。
“第一没换将,现在京营节度使人选太上皇和皇上不也还没有说好么?陈继先不也就是个五军营大将暂掌京营事,他是谁的人?恐怕太上皇和皇上都不放心,但是又都只能暂时接受。”
“第二让你出城协防蓟镇,又不是让你不回来了,说得过去第三,若是蒙古人真南侵下来了,朝廷有了旨意,你却不肯去迎战,京师城中民间士林,民意汹汹,恐怕没人能扛得住,太上皇也一样!”
牛继宗明白了,皇上这是要裹挟士林民意来压人,谁如果敢不奉诏,那他就站在了道德高点,便是动人,那太上皇都再难反对。
“那你也就只有去湖广了。”牛继宗慨然叹道。
“继宗兄,你应该还想说什么才对。”王子腾看了一眼对方,这个老狐狸,还在和自己打马虎眼儿。
“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还会有变数。”牛继宗也不相信义忠亲王会对王子腾没有任何表示,这厮也和自己一样,大家都不挑明,不到关键时候,谁也不会迈出最后一步,因为谁都知道,迈出了这最后一步,那就再无回头机会。
“对了,史鼐找过你没有?”王子腾问道。
“史鼐?”牛继宗疑惑地问道:“他找我干什么?”
“他走了寿王门路,可能要出任大同府副总兵。”王子腾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牛继宗,这个牛继宗在搞什么,就算是重心放在宣府镇,就算是史鼐奔着大同镇副总兵去是为了捞银子,但他作为宣大总督,也该过问才对。
“啊?”牛继宗吃了一惊,脸色阴沉下来,“史鼐来大同当副总兵,刮银子吧?”
“人家也不过是为了讨个生活,史鼎在外边儿欠了三万两银子赌债,躲起来不见人,忠靖侯府里就几个妇道人家,人家就闹上保龄侯府去了,弄得史鼐也是狼狈不堪,不过这人虽然贪了点儿,但是拉拢收买人心倒是有些手段,……”王子腾阴阴地笑道。
“你是说……”牛继宗明白过来。
他因为要牢牢控制住宣府这边,加上大同那边是冯家的基本盘,而现任大同总兵也是和他不对路,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插手大同。
史鼐此人打仗做事都不行,也贪财,但是拉拢收买人倒是一把好手,否则也不能走通寿王的关系,若是能把此人用起来,让其在大同那边能拉来一两支人马,也权当废物利用了。
“嗯,别小看了寿王,寿王这么卖力,只收了史鼐一方价值不到百两银子的砚台。”王子腾仰起头来,“皇上这几个儿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啊,福王频频去青檀书院和崇正书院,送礼,拜师,听课,玩得一溜一溜的,礼王你知道在干什么?两度去大护国寺为皇上祈福,然后转过身来又纳了神枢营仇士本的庶出女儿为侧妃,……”
牛继宗倒吸一口凉气,仇士本可是京营中仅次于五军营大将也是现在执掌京营事的陈继先的大人物。
“还有禄王,刚成年呢,向皇上提出来,愿意去五军营中锻炼,从小旗干起,勇气可嘉啊,……”王子腾颇为玩味地轻笑道:“继宗兄,皇上生得几个好儿子啊,你说他们这一个个兄友弟恭的,是不是能让皇上病体快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