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驰喜欢看到眼前这个绝色丽人的一笑一嗔,一喜一恼,举手投足,捋发拂面,每一个动作都让他心动神摇。
这等端庄富贵气象仪态大方的女子,却还有着一股子冷冽傲矜的味道,更是勾得他心慌意乱。
虽然不至于说是日思夜想,但是真的有点儿魂牵梦绕的感觉了。
张驰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好招惹,父皇固然对这些女人不怎么上心,但这毕竟是在宫中,哪里没有父皇的眼线?
也是这位贾贵妃的确不太中父皇的意,而其代表的勋贵现在更是和父皇有些貌合神离。
那王子腾从京营节度使位置上离开之后,地位已经下降了,登莱总督府不过是一个新建的总督府,一穷二白,都是从头开始,而且还是以开辟和保护通往辽东航线为主,明显不够分量才对。
也不知道父皇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还是太妃存着什么心思,才把这个贾贵妃给纳为妃子。
“惦记牵挂皇上在心,而不在于那行诸于表面的言行,有些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那才须得要小心,……”元春强忍住内心的怒意,竭力表现得平静,“皇上洪福齐天,吉人自有天相,那也是像本宫这等在宫中默默为皇上祈福的一份功劳,难不成还是那等成日东游西荡,恣意嬉玩者的功劳?……”
贾元春的犀利词锋不但没有让张驰生气,反而更刺激了他的兴趣,这等有着强烈个性的女子才是他想要的,真要柔绵如羊,俯首帖耳,那才无趣。
“呵呵,娘娘说得也是,只不过孤可不敢东游西荡成日嬉玩,前几日孤才奉父皇之命,与都察院右都御史刘一燝刘大人去登莱视察登莱总督府的相关军务,……”
张驰慢悠悠地道:“朝廷拨付巨额款项督促登莱总督府加紧水师舰队建设,但是以孤和刘大人所见,登莱总督府管理懈怠混乱,水师舰队建设进度缓慢,码头至今未建成,船厂更是停留于纸面,远不像王总督向朝廷所报告的那般一切顺利,……”
元春吃了一惊,这厮是用自己舅舅的事儿来威胁自己?
不过元春也知道,自己舅舅这边可不是谁便谁都能动得了的,就算是都察院那边对此有看法,但有右都御史压阵,反而不想一些愣头青的御史那样容易挑起事儿。
这寿王却妄想要以此来要挟自己,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
当然元春也不会因为这个而故意和对方撕破脸,不轻不重的应付着,任他如何叫嚣威胁,我只管装傻充愣,不予回应就行了。
“是么?那寿王殿下可真是辛苦了,这一来一去几千里,寿王该在屋里好好歇息一段时间才对,还有心思出来东游西晃?”元春根本不接对方的话茬儿。
张驰一怔,这个贾贵妃还真的有些城府呢,居然来一招如封似闭。
“娘娘,刘大人可是嫉恶如仇的,有些事情……”张弛阴阴一笑。
“寿王殿下,那宫外之事,和本宫有何关系?朝廷自有律法,若是谁真的犯了法,自然跑不掉,那等事务也不是哪一个人说好就好说差就差的,总还有个轻重缓急,平衡统筹才是,……”
元春内心对此人不屑之极,但也知道这厮若是一味在朝中攻讦诋毁舅舅,肯定会有一些影响。
本来御史们和武勋不对路,尤其是那些喜欢热血上头的青年御史们,更是一门心思寻找这些他们认为可用来立威扬名的“老虎”,这都快成了这些青年御史们快速成名的捷径。
如果此人在外边散步这等言论,很难说会不会引起这些青年御史们的注意,进而演变成群起而攻之,所以元春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硬,以免真的激怒对方。
不过她这等话语也很容易就被对方看出了虚实,张弛心中更是得意。
“娘娘,朝廷自有规制,这登莱二镇兵部可是早就确定了要以打造水师舰队为最主要的目的,可好像孤和刘大人见到的却不是这份情形,呵呵,要不娘娘可以去信问一问令舅,他自行其是打造登莱军意欲何为?”
元春心中一凛,但是话语却不敢示弱,“既是如此,那寿王殿下何必来本宫这里聒噪,何不让刘大人直接上奏朝廷,依律处置便是?”
被元春强硬的话语顶了回来,张弛有些悻悻。
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刘一燝只怕早就上报朝廷了。
可登莱二镇本身基础条件就不佳,地方上也配合不力,水师舰队的建设缓慢,进度被拖累,也不完全是王子腾的责任,朝廷钱银拨付缓慢,兵部内部对于登莱军的筹建也是意见不一,朝令夕改,所以才会导致这样。
不过张弛也窥探出这位德妃对其舅的行为还是很关注,心里倒也踏实许多。
事情不急在这一时,这一趟回来,还可以好好寻摸一下王家的虚实,甚至还有贾家这边的勾当。
他就不信这贾王两家在京师城中这么多年,会没有一点把柄,到时候自然可以用这些把柄来拿捏对方。
终于把这厮给打发走了,元春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