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睡觉都只能抱着你睡才踏实呢。“
略带调侃和揶揄,但是却又说的是实话,听在尤三姐耳朵里却是格外悦耳。
说实话,在获知冯紫英要兼祧二房之后,尤氏双姝都有些压力,尤二姐更是一门心思想要利用薛宝钗嫁进来之前这段时间怀上孩子,这算来算去也就是半年时间,而尤三姐心里更是不踏实。
比起二姐的温婉柔媚和在床笫间的曲意逢迎,尤三姐知道自己远不及二姐,可若是薛家姊妹嫁进来,再等两年林家姐妹也要嫁进来,这还没有算晴雯、云裳、金钏儿、香菱甚至以后的莺儿、紫鹃这种通房丫头,这围绕着爷身边的女人可就够多了。
所以尤三姐也是倍感压力,自己哪方面都无法和相公的哪些女人相比,日后会不会越发受冷落,自己怎么办?
但今儿个相公这么一说,让尤三姐也是心花怒放,自己其他方面也许没法和相公的其他妻妾们比,但是在武技上,对相公的安全护卫上,自己却有着无人能及的优势,或许在京师城里自己这份优势还不凸显,但是一出京师城,尤其是相公又是要做大事的,那么这种安全保护就非常重要了,而自己却能最好的贴身保护。
“爷放心,奴家便是舍却自家性命也要护得爷的安全,……”
“嗬!不许说这等不吉利言语,爷和你都会平平安安的,爷还指望这你们姐妹俩趁着爷在永平府这几年替爷生个一男半女出来呢,嗯,要不就从现在开始努力,……”
“啊?!”
嬉笑声中,……,交颈效鸳鸯,锦被翻红浪。
第二日,冯紫英一行人便和尤世禄道别,启程经滦州到卢龙。
两百余里地,若是加紧一些,也能赶得到。
冯紫英却无意这么赶,选择了慢行,正好可以看一看从开平中屯卫到滦州这一带的情况。
在沙河渡口乘船等候的时候,冯紫英也随意问起码头上的挑夫们生计如何,都言世道不好,治安不靖,生意难做,这路上商旅都少了许多。
再看一个个面带饥色,冯紫英心里也有些感慨。
论理沙河两岸都该是滦州的地界,但是沙河以西似乎已经成为了开平中屯卫的势力范围,或者说不少民户干脆就往西一走,抛荒这边的土地,到屯卫那边租地,也能省却许多麻烦和赋役。
一直到沙河以东,靠近滦州州城,路上的行人和驿道旁的农田也才有了几分气色。
“邀请,这滦州的情况也不太好啊。”
“大人,滦州还算不错了,北面的迁安和抚宁,南边儿的昌黎和乐亭,还不如这边呢,您瞧瞧这偌大的地盘,五县一州,却不过三四十万人口,这还得要把屯卫家眷算进来的,可若是放在江南,一个县都不止一个永平府的人,……”
吴耀青摇头,“还说着北地流民多,要说这些地方可供垦荒之地难道少了?咱们一路行来,这抛荒之地比比皆是,什么原因?大人怕是心里比我们清楚,这北地如此凋敝,只怕还是有些原因的,只是咱们却琢磨不出来。”
还能什么原因?赋役沉重,历欠愈多,治安不靖,种种都得要落到泥腿子们身上,士绅大户们难道还能来承担?
只是这等道理要说穿,只怕就是诛心之言了,与士大夫治天下这句话是金科玉律,谁敢质疑?连冯紫英现在她也不敢说挑战这个,唯有寄希望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变化来实现产业和阶层的更迭,最终达到目的。
见冯紫英不言语,吴耀青也不多说。
一行人便趁着夜色渐近的时候踏入了滦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