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总有些说不出别样心思,香菱虽然有些娇憨,但是也能听出这位爷话语里的不正经,脸顿时滚烫起来,“爷,奴婢这两日身子还不方便,若是爷要人侍候,就让金钏儿姐姐”
冯紫英沮丧地摇摇头:“算了,爷也会怜香惜玉的人,金钏儿那丫头的模样,走路都够呛,爷看着都心疼,怕是还要好生将养几日才行,”
刚踏进书房门的金钏儿听得这话,脸一下子就红透了,站在门口看见冯紫英搂着香菱的情形,都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冯紫英也听见了脚步声,看见金钏儿娇羞的模样,心火更盛,一招手,“站在那里干啥?还不过来。”
金钏儿扭着身子碎过来,冯紫英也不客气,一只手一个,揽入怀中,让两个丫头坐在自己腿上。
“爷刚才还在说要怜惜姐姐呢。”香菱抹了抹眼睛,抿着嘴微笑着道。
“你怎么抹起眼泪来了?”金钏儿见香菱眼圈红着,大为诧异,自己这位爷还真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便是比那荣国府里宝二爷也不遑多让,而且更有担待,屋里几个丫头都金贵得紧,所以便府里其他人都知晓,对她们几个也是十分巴结。
“嗯,爷好生疼惜这丫头,太感动了呗。”冯紫英笑着打趣,“真真是个水做的,动不动就抹眼泪儿,”
香菱扭着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把情形说了,金钏儿也是赶紧恭喜。
“对了,金钏儿,你和你妹妹都是贾府家生子,现在跟了我,你爹你娘咋办?”冯紫英还真的不太懂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实在是冯家长期在边地,这等家生子甚少,而且大多要么放出去从军谋个出身,要么留在府上年龄都是比较大的了。
“爷这话问得奇怪,奴婢爹娘怎么了,还不得在那边府上干活儿?奴婢还有一个弟弟,只不过还小,才五岁,爹娘也就盼着日后若是府上能开恩放出去,又或者能跟着府里族学读读书认几个字,另外寻个出身,那便是阿弥陀佛了。”
金钏儿姓白,白金钏白玉钏两姊妹,老爹白老实,老娘白老媳妇都是荣国府中的家奴。
冯紫英微微点头,睡了人家清白身子,总得要关心一下人家屋里,否则也未免太过冷血薄情了。
“等两年去族学读书倒不是什么问题,届时爷和政世叔或者琏二哥说一声便是,不过那贾府族学里除非有大毅力,否则估计也是学不出一个什么来,若是要想走读书路,恐怕还是要出来去书院里读书才行。”
金钏儿吓了一跳,心中也是砰砰猛跳,侧着身子悄悄瞥了一眼冯紫英,连话语都要有些结巴起来:“爷,若是能读族学识得几个字,奴婢爹娘便要来替爷磕头了,哪里还敢奢望其他?便是如此,恐怕也很难,奴婢的弟弟如何能和宝二爷、环三爷那等主子爷一起读书?”
冯紫英也知道贾府族学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读的,须得要贾家子弟,或者贾家亲眷子弟,像白家这等家生子是不可能去读书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那赖大的儿子。
“爷看那赖大的儿子不也是在外边读书?好像还很风光,未必比环老三差啊。”冯紫英斜睨了一眼金钏儿。
金钏儿笑了起来,“赖爷爷哪里是奴婢家里能比的?赖嬷嬷那可是跟着老祖宗一辈子的,而且赖爷爷也是府里大管家,其他人哪里能和他比?”
冯紫英冷笑。
他也从贾琏那里听闻那赖家现在很是风光,就在那保大坊里买了一个老院子,然后起了宅子,那规模样式虽然不比荣宁二府,但是规模亦是不小,外边人都还以为是哪个官宦人家呢,可见其风光。
贾琏也是叹息这府里边日减拮据,可这奴仆们一个个却都是风光无限,还说那赖二在外边赌场里耍钱,一晚上都能输上三五十两银子,比他这个当主子的都还有牛气,这也是贾芸从倪二那里听闻的。
“没想到这赖大如此威势啊,在贾府里边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冯紫英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金钏儿玉钏儿以及香菱都和荣国府里来往颇多,毕竟金钏儿玉钏儿姊妹都是在荣宁二府里长大的,家人和自小一起长大的丫头奴仆们都在还在那边。
虽然来了冯府,但是随着冯家这边声势水涨船高,无论是荣宁二府的主子们,还是丫鬟仆僮们,都看在眼里,自然乐意多结交往来,所以金钏儿玉钏儿姐妹回贾府里去也是颇受欢迎。
甚至连王夫人都时不时要把金钏儿和玉钏儿叫到身边交待一番,好歹也是她屋里出去的人,出息了也能替她争面子。
金钏儿何等聪慧机敏之人,立马就听出了冯紫英对赖家的不待见,小心翼翼地道:“赖家上下都算得上是府里边儿的半个主子爷了,赖爷爷在府里也是出了老祖宗和两位老爷,便是琏二爷、宝二爷都要尊重几分,赖二爷爷在宁国府里也是颇受珍大爷和小蓉大爷的信任,”
“这尊重如果都尊重到了主次颠倒主仆不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