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紫英,是真的?”
冯紫英脸色不变,“若兰,也俊的父亲陈道先也许下一步就是京营节度使了,拉他们家入大观楼没坏处,营生就是营生,无关感情,更何况你们两家不也参与了么?就算是我和也俊不太合拍,也关系不大,他不参与,我也没精力多过问,湘莲大哥来牵头,我们都只管拿钱,不好么?”
卫若兰看着冯紫英,“紫英,我觉得这不太像你的性格,而且令尊现在在外埠,而且你又要走文官之路,陈家再怎么也影响不到你才对,至于说陈家入不入大观楼,我觉得影响不大,只要我们吱个声,有的是人愿意进来,就算是陈道先当了京营节度使,那又如何?你老师马上就要升任左副都御史了,陈道先如何会招惹你?”
卫若兰还是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御史对武将的监督制约只是在正常情况下,若是非正常的特殊情况下,那就是谁掌握兵权谁说了算,便是皇上都得要看别人脸色。
当然他们自然想不到这些,关键在于冯紫英到现在都不确定陈道先究竟属于哪一方,而他的位置又太关键,关键时候如果出现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情形,给你来一招反戈一击,那就太危险了。
现在看起来一片风平浪静,太上皇似乎越发满足于现在的隐居生活,而皇上对太上皇越发尊重,父慈子孝,何等风光霁月?
但只要义忠亲王在,只要义忠亲王的世子还那么受太上皇的喜爱,恐怕这个隐忧就始终存在,冯紫英也不确定这等感情因素会不会引发什么不测,毕竟年轻英明老来糊涂的雄主太多了。
若是可以,冯紫英宁肯把这种风险扼杀在萌芽中,或者将不确定性的变数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呵呵,若兰,子琦,多谢你们的关心了,没事儿,可能我和也俊兄就是性格不太相投罢了,也没有什么矛盾,所以也没什么关系,好歹我们也还是合伙做事嘛。”冯紫英平静地道。
冯紫英在琢磨陈也俊的时候,陈也俊回到家中,径直去见了自己的父亲。
“你担心什么?”陈道先面无表情。
“儿子始终感觉这冯紫英对儿子有些警觉,嗯,应该是对我们陈家有些说不出的警觉,爹,您说是什么原因?”陈也俊也百思不得其解。
陈道先沉默了一阵之后才道:“或许是这个五军营大将的缘故吧。”
“爹,您是说你抢了冯唐的五军营大将位置?”陈也俊讶然问道。
“不,冯唐应该是不愿意坐这个位置的,否则轮不到爹来,他更愿意回大同,但是太上皇和王公都不愿意让他回去,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想去山西镇,结果却去了榆林。”陈道先悠悠地道:“可能他们都没想过爹会坐上这个位置吧,这可能让他们都很诧异。”
“那爹您是什么意思?那冯紫英为何会对儿子这么防范?这有什么关系么?”陈也俊的反应也很敏锐。
“不好说,看起来这个冯唐是在外边玩逃避,但这冯紫英却又似乎在向皇上靠近,但他又和王公、牛公走得很近,嗯,这段时间他不是一直去贾家么?这家伙看样子也是在找路子啊,有点儿意思,其实这冯家其实也和咱们陈家差不多啊,……”陈道先咧嘴一笑,“不过冯家是做了两手准备,嗯,所以我们也一样,狡兔三窟,千万别把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
“爹,你在说什么啊,儿子怎么听不明白?”陈也俊被自己父亲含混其词的话个弄得有些不太明白了。
“也俊,你现在不需要懂,你只需要去龙禁尉好好干就行了,吃点儿苦受点儿累没坏处,……”陈道先有目光幽邃,“有时候过程我们都不需要懂,难得糊涂嘛,只需要在最后时刻看清楚想明白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