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又一想,人在屋檐下怎可不低头。
终于等到酒席散罢,众人离去。黄歇喝得微醉,脸颊扉红,衣裳不整,堂内一排火盆烘得室内如春。他把吕不韦叫到跟前,用非常轻蔑的口气道:“若非景大人的书信,我早叫人把你乱棍打出。你老实交代,景大人的引荐信你花了多少两银子?”
吕不韦恭身施礼,道“吕某乃一介商人!但商亦有道,吕某使货通南北,银流东西,并不是欺行霸市!少师大人何以如此?”吕不韦觉得胸口甚是堵塞,不吐不快,哪怕乱棍打出,“燕赵出良弓俊马,齐鲁去盐绢,非商无以通有无。士以策干君王得俸禄,利也;农以田税干君王得口食,利也;工以手工给君王得造作费,利也;商以通有无得利,亦利也。利与利,有何不同?何必轻商如此乎?”
黄歇酒精冲头,又受顶撞,气得酒爵,摔在地上,骂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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