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关山飞渡
缓缓的高楼偏檐近在眼前,牧风育定下心来,整座府宅已经毁去大半,满目苍痍的景象令他有些心惊,望着被烟熏荼燎褪去了颜色的殿宇庑廊,这怕不比江北前沿的战局逊色多少,相反有种直降入心底的悲凉在丝丝的浸入心脾,既堵在咽喉,不能言语又久久的不能释怀。
看来大陈皇室对他们北旅之师诸多忌惮,已经到了如鲠在喉,不得不剔除的地步,这岂不悲哀至极,虽然他牧风育出至一代兵家圣人公羊清的门下,孜孜不倦的学习兵法及韬略,但此刻却是他第一次单独挟制指挥,除了自将磨洗一营和军事参府营,还有内室一系在京畿城外近郊山亭一役仅存的人,他们都甘于屈尊听从其调遣,无非是看中他的天赋异禀和调度才能,如今也历尽艰辛到达名动宅的府内,却依然无法改变被政敌残酷清洗的不利局面,而且他们进驻这座巍巍如跌波谲云诡的凶险悍烈之地时,一切看起来那么的荒凉与残破,仿佛来之晚矣的颓败,不禁觉得对之不起那些为此牺牲,所殷殷期盼的人,还未消散的烟卷重重,早也覆盖了此间的原貌,他的脚泥足深陷,竟不能再次迈动半步,好在未有人发觉他们,所以才能频频靠近仅隔着一墙之径的这座堪为陡耸的高楼之上,慢慢的审时度势,再行斟酌。
如今他们也兵分三路,各自寻隙时机,准备在必要时全力出击,而且他还没有把握能够击退面对像据传府这样一个傲然屹立似庞然大物却将此次毫无保留的强悍进攻,当初接到命令,是不惜一切支援名动宅,可现在已经成了形同鸡肋一般,弃之可惜又食之无味的尴尬境地,如果他们悉数葬身在这里,如何拖的其运筹帷幄的授业之师公羊清率人来援,所以他才决定放手一搏,让知北游与江听雨各自率人到四处点燃战火,以求达到惑人耳听从而扰乱敌人精密部署之效,他并率领剩下的人利用对名动宅的地理形势,抢先保下那些还在誓死效忠浴血奋战的括易中人,所以他肩上的重担非常之重,几乎压的他早也忘却了那些沉寂的悲伤与无奈。
如今烽烟四起,厮杀声不断,层层围裹的烟尘顿时笼罩紧缩,把整座园林景致的旖旎拆的七零八落,无复当初大名府时期的怡美盛况,每每有撕裂之声,并是隔着墙内的浴血奋战涂抹的似胭脂一般的鲜红,和灿烂。
牧风育颇为头疼的一下蹙眉,江听雨与知北游已经起了扰乱敌人之效,但实质却未改变多少,据传府的府兵不但封锁了所有的进出路线,而且还设有陷阱与诱饵,每每有仅剩驻守在此的括易中人被捉住,进而用来引诱仅存的人,前来救援,这样又是死伤无数,看来这代表着皇室的据传府有深谙谋略及计策的高人坐镇,也将他们摸通瞧透,所以才有这番针对他们的犀利雷霆手段。不禁撇嘴一笑,这也太小觑了他们,这种下作的手笔,无疑能够即时生效,但却不能一劳永逸的摧毁及震慑他们,这样更激发了他们潜在的反抗意识,看来那位居于某后谋划这场惊天战局的人,也那么显得有些小气。望着烽烟即将要疯狂燃起,他的心此刻也坚硬如铁,这一墙阻隔之地,怕也阻挡不了他的进驻脚步。而附近悄然逼近的人,早也严阵以待,只等他的号令行事,那怕据传府的府兵有多凶悍及吓人,他们都无惧亦无畏。
“哗…”
牧风育迎风挥手一招,这支孤军毫无一丝征兆的一一潜入,他们干净利落的翻越高墙,如履平地的向守在这里扼制关口的敌人挥刀扑去,一时间闷哼血涌之声不绝,但却未有一丝慌乱及惊诧,扩散开去,不知不觉,他们尽数除去外围的敌人,缓缓向内庭中央靠近,那里才是他们的主战场,所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谨慎而勇毅。
沿着庭院的廊道,一路遇上的抵抗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虽然满处的烟熏火燎,如同残破的城墙谯楼,映人眼帘,但这么的毫无招架之力,不太是据传府这样属于当初开国武帝爷时期的天子近卫旅,正觉得疑惑奇怪,茫然不解时,突然并陷入一片器械重弩的重围当中。
只见廊下的外围冲出一群手持劲弩的府兵,他们行动迅速,只在一瞬间并造成威胁,把他们围在了廊道的院墙下。
牧风育虽然早猜出有伏兵,但没有想到有如此杀伤力极大的利器强劲弓弩,而且这般疾速的调度及组织,不但诱敌深入,更堵截了他们所有的前进道路,其谋略及智计不比他逊色多少,不禁觉得有此对手,与有荣焉。
一旁略显苦涩的什长见状,附耳而道:“牧参军,看来我们已经中了敌人的伏击,不如我们借此冲出去,看看还能有机会,拖得一拖么!”
牧风育没有回答,只是挥手下令,撤退,因为他们没有必要纠缠在这里,况且知北游他们已经从四处扰乱了敌人,令他们抽散兵力来围堵他们,想来因此而减少了里面那些还在苦苦支撑着的人的如山压力,况且他们还要趁此之机造更大的威势,让据传府的决策者茫然中计,领人来围剿他们,这样并可以借机周旋,拖到最后决战一刻。他冷冷的闷哼一声,向身后的那名什长一晤,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