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此身于是寄
因离得很近,可以看到伫立在溪流石桥那边绵延若围篱的幕墙,在深深焕发着葱郁的树枝蓬勃里,一片润来的桃源之色,这里并是名动宅的外缘,那座石桥与之相隔一里,走过来并是高卧出地面的石台,然后才是巍然屹立如同丹墀的长长阶梯。
气势恢宏,宛若天阶云端的名动宅并在那步步皆的阶梯之上,它的地基与周围的房舍相连甚平,并不凸出,反而是门前基台的空地,彰显着其不屈坚韧的筋骨与宛若梅霜傲雪的孤骨,原本与江南水乡的旧貌,旖旎而别韵,却因这威然凝重的沉郁气氛,将那一丝酌情的细腻,遗憾的留在对面那似烟雨人家的石桥那边,苍槐古韵,杨柳依依的令人可敬可叹!
恰恰这时那府宅外原本市井繁闹的一片民生祥和之地,竟变得静谧死寂,如果不是秋意浓来的桂香还在道路两旁掩尘脱俗,定然萧条沉闷的很,只见延伸出长阶外,簇拥着高台的白石护栏在路径的隐深里,婆娑如缕的晒下被映照来的疏影痕迹,偏偏因一场细雨所染,润湿的很,把这仿佛蹉跎了时光荏苒的地方,涵盖的似诗篇那样奋笔疾书所谱写来的一次赋予,这就是江南最为富雅又忝为纯粹精神素养的园林府外。
望着它一隅檐角在云深不知处,而团团包裹着的瓦舍繁华市井之中,许许清楚,来往穿梭的纯朴因白墙黛瓦的点缀,将仿佛映来如勾的一栋庞重整体,都困在石砖堆砌的一片一块里,唯有曾经走过的那一条街巷陌口,尚可一尝失去的慰籍。
这座屹立在西陲之畔,仿若基石巍巍的府宅,竟然是凭吊古今,唯一来的一处可谙诗性愁明月的地方,它的寂寥很崇雅,但都抵不过时间的繁琐,让它匆匆一瞥,只剩下无尽的担虑及深深忌惮来的威胁,那就是如今大名府名动宅的处境。
那怕此刻府门外危机四伏,但斜阳若影射来的企盼,还是在栏杆映照的婆娑里,丝丝缕缕,不及停留。
遥遥相对,在离此不远的一座高楼跨檐里,并极为观瞻的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人神情自若,谨慎而孤陌内敛,沿着眼帘望及的地方,所有的小桥流水和槐柳依依随着房檐重重周延数里的蜿蜒起伏,一切尽收眼底,他并是号翻牌九定之一,有着军府之参僚之称的牧风育,他经历重重险阻,来到名动宅外,却因嗅来的一丝警觉,而让诸人都静待其最后的进驻契机。此刻的名动宅外早也危机四伏,虽然平静安逸,十分的盎然祥宁,但他们依然不敢轻易的贸然踏足涉险。
一旁率性不羁的叶伤逝搂着两膀,背靠着楼房的檐柱,那份时光倥偬的戛然,兴许很无趣,他们身在这座离名动宅不远的高楼挑檐之下,这里原本是供屋顶存放杂物的小楼,所以虽然有些局促,但不妨碍他们栖身于此。
牧风育沉吟良久,徐徐的清风拂来,让他一阵省醒,才问了一下身旁的叶伤逝一语,道:“小伤,你可有把握硬闯一下,看看这外围是否有阻碍。”
慵懒的叶伤逝,闲寐了一下厌嫌的眼睑,翘起嘴皮,有些为难的回道,“唉,经过城南时,那一场凶险还惊魂未定,为何总要我如此轻率出击了!”
牧风育回过眼神,楼檐里的阴翳遮盖了他的脸庞,看起来很沉很暗,只见他僵硬的脸上突然显出一抹微莞,不禁对着虚空中的阴霾,调侃而道:“还未追究你的职责了,让‘听雨及小白’他们受了如此之重的伤,可谓是难辞其咎!”
叶伤逝难为情的撇了撇嘴,向下投去极为复杂又仿佛孩童戏闹一般的渴望又期许的目光,然后顺着街道依旧很平坦却难以跨过的犹豫,黯然神伤的道:“幸好你有远见及防范,不然他们定然会丧命在那里,不过这府门外,危险重重,凭我多年的斥候经验,此处怕是有伏兵过重。”一顿,眼中复杂之色更绸,站立着的脊骨在倚靠着的柱头上,突然挺了一下,继续言道,“但未免出意外,还是让我探一探为好。”
牧风育仔细的再看了一眼沐染在静匿尘寰当中的四下,平和的街道,尘埃不染,唯有那市井之间的那种繁闹很单调、落寞,隐隐的透来丝丝的颤栗及萧杀。他们为了能踏足这仿佛比登天还难的石头城内,可谓是历经重重磨难及残酷的牺牲,他们所剩下的人几乎都在这里,然而恰恰在快触及目标及府宅中心时,突然发觉这里早也被精心部署设下了重兵,而且虽然隐秘,却俨然透着层层裹挟的森然及恐惧,适才他们想硬闯进去,但因为触警的哨戒太严,防戍毫无间隙,几乎无法能够渗透、进驻一部分过去。所以才与叶伤逝先到这座可以了望敌情的楼顶之上商榷,原本他也派出人去打探,但府宅中的危难情形他们耗不起,身为内室之主的甘修雎先行入城,为的就是能够再拖一拖,缓得一缓这紧促的局势,所以他并想到以细小的代价换的进府之机,但此刻能够担当此重责的人唯有眼前的这位放达不羁率性而为的叶伤逝。
叶伤逝能够及时的出现在那里,并且救下江听雨及白小白,就是因为有牧风育这样算无遗策有条不紊仔细又疏密的部署,才化险为夷,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