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峭的悬壁耸立在山间嶙峋处,一股雄关严武的气势,犹如隘口让通往山亭的路,成为一条不能逾越的天堑,背靠的横脊面崎岖逶迤,隐隐透着苍古遒劲般的重重深邃。
如此峻秀绮丽的地方,脚步声橐重,震震的随着空谷转来的回响,一群雷厉风行的人出现在笔陡的悬壁之下,他们一身倦染风尘的疾厉,仿佛无法窥探山色浅薄的颤栗,让置身穹崖巅顶之下,恐怕高声语的丝丝惧意,蕴成一缕折射来的映照光线,纤和如晕。
这群人面色凝重,不为险峻的山路艰难而悲怯,反而衍生一种艰难险阻越能翻山越岭的强悍,他们个个狠厉刚硬,粗眉浓挟,既阴冷霸道,又严谨有序,不但进退有据,而且处处透着慎重的警惕,竟然是黑道最为诡谲的组织“拢形厌隍”。
高耸入云的悬壁,点缀山路的雄秀凶险,复杂的地势,更加让巍巍奇绝的这一隅,如关隘一般,紧控着峰峦如聚般缥缈空远的危陡,映衬的这群无惧自然,勇于攀登极限的人,越发显得无比坚深。
气势浑厚的山路间,有一个人,背靠着这里的一片云烟空匆,被襟迎风,却是厌隍的首领具确舯,他缓缓仰望阻碍在前路上的这条捷径,有些异样的神情,双眼泛着精湛的光芒,不禁感觉隐隐的不安。
“这地方好诡异,竟然透着阵阵如入毂中的感觉,很是不适!”具确舯暗自心道,他长身一立的轮廓,让僵硬的身躯,开始让这处处伏藏着危险的地方,慢慢冷峻。
“勾悬险峭,气势恢宏,果然是好地方!”眉黛如翠的孤郁山涧处,遮不住的相逢匆匆,传来一声细语如似闻的赞赏,那里出现一个恬静的女子,她站立在凝思如诉的一隅弯路里,遥观来娉娉婷婷,一抹掩透的丽色,如桃杏依稀暗度来的香,很是娇媚,此刻一瞥,偶有梢影拂动,隐隐若春水融化,灵动在指尖。
“她是谁?”具确舯没来得及欣赏这险峻苍翠的朴秀之地,所显现的风华,犯下一阵嘀咕,这个女子的出现极不寻常,而且无论是深远雄距的陡壁,还是青葱苍岚的山翠,都抵不过那稍稍点缀满处寄思着星光灿烂的双眸,一眼并是千年。
“千仞孤峰丛生岳,自将磨洗存对峙!小女子譬喻为姓,只留一片白,此路原本难走,但却依旧是唯一通往山顶的捷径,呵呵…”那位簇拥山色,如同洗尽铅华的女子盈盈一笑,竟以行走江湖,深谙市井的口吻远远说来,极为期许,闻道,“来者是客,请!”,她说的虽然客气,但言语之中的犀利,已经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具确舯踏上一块清濯溜滑的石头,信手一挥,阻止两名急躁的下属,打算上前缉拿此女子的意图,然后内敛精芒,狭长的双目冷冷一睨,颇为玩味的透出一丝复杂,此刻竟然碰上括易内室一系堪为最强悍的“自将磨洗”,不禁微微一凛,若非情势紧急,断然不会出现他们这些轻易难以动用的殷实班底。自宣帝爷中兴,北伐失败,统帅吴明彻逝世后,留下的北旅这支军队并沦为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而自将磨洗并是括易一室在军中的特别兵种,虽名义上属括易内室,但实质隶属北旅番制,那位出言果决,却毫不扭捏的英染女子并是领导“自将磨洗”的将领白怀的妹妹,有个很是显露习性的名字,叫“白小白”,本来军中不宜女子出现,但她素来要强,自认不输任何人,所以得以破格提拔,委以重任,成为南朝第一个由女子入营的兵士,当她轻启朱唇,说出那一句“自将磨洗存对峙”时并自诩高昂,焕发无尽的自信风采来。
看来他们厌隍南来的消息也已经不胫而走,成为随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众矢之的,不过从对方的言语之中,窥探得这“自将磨洗”仅仅也是刚到,不然,怎会放任他们接近离山顶如此之近的距离,当下准备猝然发难,趁其立足未稳,一举抢占先机。
“纵使名邺亲来又如何!”具确舯扬声一喝,他本就不惧怕括易一室,何况对方仅来一位仿佛弱柳扶风的女子,话落,其雄浑壮势的气魄,随着跃然石上那一副欲吞噬寰宇的庞硕之躯,竟然无尽遒劲,俊宇挺拔。
“阁下好气势,不知鄙人白怀能够及得上我括易之主,享誉天下的威名,让所有怀揣异心的人都深深忌惮,不至于小觑矣!”深深的嶙峋山路内,重重不见踪迹,却传出一声如似耳边一般倾述,清晰可闻的话,而且不怒自威,充满山河万里的浓重大方之气,如此娓娓道来,不但仍旧肃穆威严,更平添一股深邃孤郁的毫不逊色。
“白怀,呵呵…”具确舯冷冷一笑,他身为一代黑道的枭雄,自然有种雄距天下的强悍气魄,纵然括易一室如何享誉江湖,他们都不过是言过其实,未曾整整正在较量一番,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如今这风头最盛的江湖组织即将面临着四面楚歌的危难境地,种种形势,已经自顾不暇,哪有余力来应酬各方觊觎其权柄地位的诸派势力,当下回道,“暴秦而逐,天下共鹿之,何况泱泱江南岂是你们括易一室就能替代的所谓,不怕世人笑话!”言毕膂力矫健的臂膀雄吞黩武的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