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却未销,易卦难锁。茅檐棚窗,宇蝶筝旅,纵横城垣羁无撄。”
“折戟沉船,自将磨洗。翻牌九定,不堪市井,任凭君顷请侧听”这是一副对联,是括易一室之主名邺,楹镶在名动宅府前的门柱之上,用来彰显当初北旅初建时的编制,意喻内外两室的雏形,但其中的一些部署因为在括易战北城及四处征讨淮扬和京畿建康一役,最后抵御北方侵略时,损失过半,仅余外室一系的纵横及下辖缇骑的劲旅又名劲旅幢,和内室一脉的自将磨洗及翻牌九定,他们不在战时,划归北旅节制,但偏偏北旅在名邺失踪后,又被鲁广达的江夏军及樊毅的台城军一分为二,分别驻扎在南徐州、荆襄两地,直到名动宅危及,外室一系的纵横一组,总算及时的赶到。
孟索身为名动宅的总管,却无权调动这军旅节制的纵横组织,此刻他们仿佛天降神兵的援助而来,不禁微微有些颤抖,因为这是他们括易一室的主人将要回归的征兆,这位天之骄子,总能在濒临危亡一刻,力王狂澜,做到世人都不及的高度,令人崇敬又膜拜,一时兴奋愉悦,不顾满身的遍体鳞伤,准备接应纵横一组。
险峻重重的高楼一隅,在沉沉覆压之下的天空,弥漫起一片车辚辚兵萧萧般的磨硌,满处沙场点兵似的卷尘飞扬,那份紧促的披沥肃杀,隐隐马革裹尸无尽灼烈来的残酷,竟然瞬间笼罩住这座风声鹤唳,皆是硝烟弥漫的险峻府宅。
“嗤嗤…”锵鸣不已的重剑,划地为牢,将据传府的不世之皇皇昏庸监固,压制在气势磅礴的一剑之犀利下,无法领导下辖的府兵,对即将来袭的大光明教众人形成有效的反击,虽然一时三刻难以脱身,但这位经略时事,总揽大局的领首人却凭着敏锐的神识察觉一丝不太妥帖的不妙,所以拼着一伤,硬撼那柄锋芒毕露的绝世阔剑。
“呵呵,”伫立在风雨险厉的寒煞之中,显得孤零零却茕茕孑傲的明越抬起衰疲的头来,一睹沉沉枯燥却一场乏味的天空,笑了起来,他的坚持此刻也近尾声,如果再不出现援兵,他们恐怕悉数会阵亡在这里。死并不可怕,怕的事有未完的践诺未及完成,他这一身为北城王明寂的一句话而活,但现在他想为自己而活,此一役注定不负此行,一腔热血,担得起北城王传人这个享誉江湖的不世称号。
来至月新山门的虚玉溪执着他那柄被誉为“刺鱼而歌”的剑,开始疑惑,虽然他站立在明越感染时事阴凉却丝丝颤栗的身躯旁边,但心思各异,凄迷颇多,来到这里只为当初的门主有着“宗师之径”之称的月新近,欠了据传府老皇爷的一些恩情。所以当号为“皇昏庸”的陈玹陌来商讨对付名动宅时并也注定这仅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因为回报的恩情,并非是蹚这趟险恶的浑水,况且皇昏庸并不是绝对代表着煌煌显耀的据传府,他仅是一位即将要继承这庞大家业的传承人。此刻面对明越及那些悍不畏死的括易一室中人,他渐渐明白这群世人敬仰的名编之士无愧为汗青映照,足可流传千古,偏偏愚人不自知,偏要来自取其辱,或许他的剑不该为这样的敌对而挥,他的剑是万物为窥镜,晓世间明理玄奥,当“刺鱼而歌”般涛涛不息飘逸绝尘而去的剑,此刻却沾染了尘俗淤泥,让修为停滞不前,此身追求剑道巅峰的进益,怕也不复存在,直到身旁的明越,一声感慨,他才醒转过来,如果心存愧疚那么他必须带领仅存的山门弟子回归门派是为当前紧要,于是捏剑执柄,泛着无尽酷烈的雄浑之力,等待着最后的凌厉一击。
“是援军么!”袁远肖渐渐与大光明教的元老向合斗得个旗鼓相当,不分轩轾,此刻两人汉淋湿襟,隐隐喘息,当险厉的阴沉天空泛起一丝警觉时,不禁堪堪躲过一式险至极点的功法,他妙至毫颠,于向合的利爪之下,贴着面额沿着爪尖的犀利指甲滑行,然后凌空一翻,跃入石砌雕栏的护墙之上,趁着空隙,来得及对泛着肃杀凄厉的天空,睹得一眼,才嘀咕喃喃自语的道,“算是来的及时!”言下之意,他也不太见得这群忠义英勇的寒苦之士面临这般残酷无果的结局,算是悲悯同为天涯且艰难抉择的沦落人。
京畿道门一脉渝留真人渝留阚,本想率众突破重围,一举击杀凭身宿敌北静荒厄,他与淮南社堪为智囊军师的人物庞子盱一起猛烈的攻击处在层层包围之下的括易外室,难料这座早也被他们所控的府宅,巍巍悬置的高空,一片肃杀笼罩,当听闻“纵横”两字时,皆心知不妙,因为他们都熟知,这是怎样的一支援军,他们堪为敢死,也敢蹈扑,不论单刀赴会还是群起响应,那怕攻城略地,率先登上城头的也必定是他们其中一人,所以谁敢掩其锋芒,等于急着找死。
“厉若霹雳弦惊,沙场辗转几阙。”说的就是他们这样一群悍不畏死的北旅一支,当初抵御北周的侵袭时,硕果仅存下来的一支强悍部队,如今括易一室危在旦夕,他们怎能置身事外,况且北旅并没有被撤销编制,依旧是最为英烈的外军,站立在战时的最前沿,此番赶回,已经是公然的违抗军令,想必那位权倾朝堂,不用圣凭裁断的括易之主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