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高耸的城阙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如坠云霄,这座石城,硝烟烽火,痕迹斑驳,却仍旧被耀眼的一抹晕色所映照,显得很厚重。
楚室晓抬起头来,这座屏障建康城的西府重镇,的确算得上重中之重,但是它的繁华落尽,是战事的沧桑,这番被重新凝聚起来的气象,随处可见平民百姓的一些不同,看来繁荣安定和拱卫这里的人,非是一般的泛泛之辈。石城的索桥扼制在险峻陡峭的悬崖山壁之上,未逢战事,并城门大开,往来的皆是民丁。自踏入这座城池,那份如沐浴在暖暖阳光中的舒朗,一时无法用言语描述,那怕是久未接触世俗,不谙世事的他,也被这一派兴兴向荣的景象所渲染,一身薄衫旧儒的酸楚,断然不及险秀峰峦的山峻,来的孤韧又倔峭。
石头城里藏着锦绣乾坤,这掩不住它犀利尖锐的千年古城,撑起来的就是被誉为中流砥柱的柱国基石名动宅,这个被传扬了整个江南大地的府邸,自然有着它非同一般的秉性与风骨,如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这座长久屹立,却也让风霜雨雪遍染殇离的地方,它当然得披沥寒冽,俨然妖娆。俱往矣!无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留下来的伤咏凭吊,如今却也似燕赵悲歌,何其悠然。
楚室晓丝毫没有犹豫,他的脚步此刻坚定的不在随着时光的流逝,开始恍惚,他想抓住的是不堪放手的悔恨,空匆了些许的这么久,是该牢牢的把握住自己的命途,那怕命运多舛,也决不妥协,既然名动宅就在这座一隅边陲的城镇里面,那么就这样迈步走进去,也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吧!
“呵呵…”楚室晓频频的一笑而过,他不如久经江湖险峻的老练之人,一切驾轻就熟,颠扑不破的不撞南墙之心,偏执的没有牵绊他的脚步。当技击之道略有小成的“分燹一脉”已经增添了些许的胜算,那日北静未销的强势,巍巍然似一座大山,那份不可推到的压迫之感,既然挫折,也激励的如同淬火的柄铁,锻造的如同锋芒一般犀利。
建康城以西,北陲之边,这是名动宅的位置,然而它却座落在民房深巷的格局里,形成井字排列。也许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扑朔迷离的地方,藏着世人都觊觎说道的一件事物,虽然它被束之高阁,但它的用途,牵连甚广,一但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上,那就是一次改变江南局势的一道催命符。现今南陈的政局松散,所有波谲云诡暗流下的涌动,是紧攥着分噬职权的三足鼎立,分别是陈主、军旅及堪堪可以比拟半壁江山的名动宅。但是据传府的收拾权力,令这个平衡被打破变成了两家之争。代表着继承吴明彻军职的萧摩柯从一介武将沦为政治斗争的砝码,其它各职将领也随着皇权的集拢,逐渐选择归还手中的职权,以示效忠。偏偏所有的压制,一下子并聚焦在名动宅的身上,若不是他们还有一颗可以牵动江南百姓的炽热之心,恐怕早也被悄然无声的给抹除去了。
楚室晓也是到现在才知道名动宅的地位是这样的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亵渎,它在人们的心中原来如此的分量颇重,既然所有具有强悍实力的人对它都不能轻易的就践踏,何况是他一介小小的孤辈能够撼动的了的。
偏西的日头,此刻如同一位羁绊着疲累的劳作之人,一股倦意袭来的烦恶,懒懒的似乎百无聊赖,让渐渐的时间一下子就流逝了。楚室晓站立在街道的入口处,甫及初见,并是人群鼎沸的盛况,皆围拢在一处高宅建树的憧憧之中。想必这就名动宅了!
这座府邸如今这般的繁闹,定不寻常,当初见到所有的平民百姓都瞻仰其高山仰止的仰慕时,那份震撼与心折,以及此刻的心潮起伏,还是第一次见到的那般,久久激扬不以。
“大名府喜宴开始了!”群情激奋的人流中有人高喊出这样一句既平凡,却又雅俗共赏的话,顿时炽烈了高涨不息的情绪。果然集聚在府邸门口的人,都想瞻仰府宅里面的喜事,是如何的庆典盛势,想必是无论如何也不容错过的一次机会。
楚室晓一怔,他茫然无措,这次重新踏足这里,心境却也不同,然而面对这样一个不善嬉闹的场所,令他有些陌生,又孤独,这种感觉在被人流所挤兑、碰撞,甚至是不屑于一顾的一刻,俗世车马而寒喧,原来也如此的不同于往常。
“此次北静先生的喜事,当然不能错过!”人群之中不时传扬着仰慕这场盛况空前的庆典的话,闻听道,“是啊,好久没有听说大名府有此等好事了,看来还是老天睁眼,知道延续香火,令这座府邸得以继续传承下去。”这些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自这座府宅的主人“括易一室”的创建者名邺,他的结发妻子去逝后,俨然不见欢乐了,何况是有今日这般有女主人的意义所在。名动宅古称大名府,它的传承与延续是这座被誉为西府城池的百姓所关心的迫切之要,因为没有人能像他们一样,保家卫国,知道善待平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在名动宅被体现的淋漓尽致,赤子丹心,才是一贯的质朴之风,正真弘扬的所在。如是换了一个象征,也不比他们做的更好,人心所向才是真的具有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