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流连于翠碧的湖畔,望着寄情愁绪的湖绿,渐渐吹动两鬓的风霜,完了之后,对生活的渴望,不曾沮丧,反而在湖畔挨过如此艰苦的一晚后,并重新开始了生活。
她在那里的附近活的洒脱,过的满足,偶尔帮帮乡邻做做短工,也能养活自己,日落西山就寄宿在一家老婆婆的旧宅里,做做绣线来回馈房钱。现在想来她也就平凡而琐碎,名浔嚚遇到她,是在他刚刚创立理想,最是艰苦烦闷时,荆襄的战事频弥漫及华容,无数逃难的流民撺掇着他们涌入江陵城,渐渐的为这个乱糟糟的世间,添加一笔浓墨重彩。
江陵弥平,西梁初建,一切开始百废待兴,为颂扬太平盛世,城中府尹令充括乐府伶工,征召凡间女子,所以这“仙舞”也就被收入教廷,冠以一个伶乐女工譬喻为妙龄的名字。她此刻并无垂头丧气之颓靡,反而对进入官伶没有什么不同的鄙弃,比之流落街头,算不得凄楚。但是还是因为貌美,出了祸端,宴上曲歌,一舞而蹈矩,惊艳了四座。
满席的赞赏在耳边,频频的传来,偶在那里闲而陪衬的名浔嚚,噙出嘴角的一丝蔑笑,耽逸的摇了摇头,本来这一切并无交集,偏偏一个酒醉撒泼的官员,觊觎贪慕之心促使,让他纠缠不休,尾随而至。仙舞愠怒,面对顽戏,愤而执杯掷地,摔碎将之。那一刻仰脖倨傲,柔韧而铿锵,立身以正,俨然有刺,不惧威胁,因而得罪权贵,被驱逐伶籍,以羸弱之身饲养王法,后来出逃,被抓起关入囹圄。
萧岿继位,城中特赦,仙舞被放出,但这险恶的世道还是为难她一个小小纤薄的弱女子,不料刚出牢狱又被歹人看中,暗中跟随,绑架贩卖,准备送去远方的江北牟利。恰逢战事又骤起,他们乘坐的商船在江水中被水师击中,沉入了江底,她得蒙幸运,没有被淹死,得岸上渔民所救。但因为无藉无户又被遣送回江陵,在押解途中并遇上了贼寇横行,他名浔嚚又率劲旅平剿。一番苦战,他们一干疑犯及官役得以活命,她也在栖息地中,露天席地而坐以残躯镣铐之身击石以歌,借此赞仰军队的救助,就这样他被流民中仅存的一抹亮色吸引,才仔细的端详于她,原来也这么的有趣,所以他甫及看见,就凭立马上,提缰按辔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