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反应也没有了。
这一次,他感受到了一股逼人的寒意,就好像天地万物将在此时此刻终结,任何生命走到尽头。
木剑成为赤练毒蛇,少年即将身死剑下。
一段生命的尽头,往往是另一段生命的起始。
老人低喝一声,木剑粉碎。
少年冷汗直流。
老人的右手臂垂下,再无任何力量抬起。
“我还无法抵达那种境地,”他长叹道,“或许没有人能够抵达,因为人本就是充满情感的动物,无法做到忘情。”
千里之外。
洛阳。
初新的右手臂感到一阵刺痛。
那种痛感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降临到他身,却似命运般无法避免。
他的剑落地,因为他的手臂已无法支持他握住这柄剑。
宝公沙门右手的食指中指捏了个剑诀,精准地点在了初新小臂的要穴处。
胜负好像已分了,只在一瞬之间。
宝公沙门周身仍散发着极强的气流,将他整个人牢牢包裹,他的脸在气流中扭动弯曲,瞧不出虚实。
“咳咳......”初新呛了几口血,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宝公沙门道。
“我在笑我自己,没有听老师的教诲,”初新颤颤巍巍地说道,“贸贸然挑了个比我更快,比我更强的对手。”
宝公沙门沉声道:“的确,就算你已达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碰一个比你更厉害的人,仍然是没有用的。”
初新笑道:“可我还是得告诉你,我的招早已出了,出在你根本没有想到的地方。”
他整个人已快倒下,却仍吊着一口气,迟迟不肯弯下腰或者膝盖。
宝公沙门望着他,冷冷道:“无论出在何处,都是没有用的,你的右半边身子已经麻痹,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
初新道:“我的招不在此。”
他凝视着高台之下的论法场,看了很久,引得人们都朝场内望去。
鹿雪惊叫起来。
“那是......”
“达摩”的帽兜已被摘下。帽兜下的人却根本不是达摩。
当宝公沙门瞧见菩提流支胸前插着匕首,倒在血泊中的时候,他的眼中好像也重新出现了某些沉重的情感。
“为什么是菩提流支,而不是达摩?”元子攸问道。
初新倚靠在栏杆,半趴着喘息,紧盯宝公沙门道:“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摄魂术。”
宝公沙门脸的皱纹跳动了三次,厉声问道:“在我离开论法台之后,达摩就施展了摄魂术?”
初新道:“既然你已经走了,他自然也就不必担心被识破了。”
宝公沙门脸似戴着面具,可他的眼睛却无法被面具遮挡。
他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烧。
“于是你们就设计让他成为了达摩的替死鬼?”他一字字问道。
初新没有理会他的责难,而是继续道:“我听说菩提流支的相貌很像年轻时的你,这是真的吗?”
他的目光变得温和,甚至还带着同情怜悯之色,似乎已透过宝公沙门脸的面具,看到了他内心的悲哀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