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才是大人物该有的姿态。
“这些都很好办。”他说。
初新躬身致意。
这是他进这间屋子以来,第一次向元雍行礼。
元雍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像在看一样稀奇的珍物。
盘中的酒肉被初新吃光了。
酒是好酒,肉也是好肉,浪费一点一滴都觉得可惜。
初新打着饱嗝,问元雍道:“我现在问你各楼的楼主在何处,你答不答得来?”
元雍道:“答不来。”
初新笑道:“那我岂非是在大海捞针?”
元雍望着初新发红的脸,说道:“你喝醉了。若是好好睡一觉,你就会发现这件事或许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难。”
初新垂着头,在想自己究竟有没有喝醉。
他忽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朝门外走去。
等初新走远,元雍又静坐了很久。
一道白色的身影落下。
“梁的君子近来倒是多了不少。”元雍调侃道。
白衣少年说道:“我没有成功。”
元雍道:“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成功,不然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问我要牛腱子肉。”
白衣少年不作声。过了许久,白衣少年举起腰间的剑,问道:“这把剑原本的主人是谁?”
元雍道:“是个妄图利用千金会达成目的的人。”
白衣少年又问:“他是个很厉害的剑客?”
元雍右臂一抄,一杯酒就到了他的手中:“他不是。”
白衣少年忽然懂了元雍的意思。
死人什么都不是。死人就是死人。
元雍反问道:“你想不想步他的后尘?”
白衣少年不想变成死人。他只能摇头。
元雍笑了:“那你还是应该好好地听我的话。我会让你成名,成为没有人敢瞧不起的剑客。”
白衣少年沉默。沉默的意思是答应。
元雍道:“一击不中,对方一定会有防备,你要杀他也就更困难。”
白衣少年点头。他忽然问:“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
元雍转身,背过手,长叹道:“你若是站在高处,很多事情是由不得自己的。我要杀一个人,要么名正言顺,要么偷偷摸摸。”
“所以你用他来为你正名,却让我去做暗杀的勾当。”
“你说得不错,”元雍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摸了摸自己的白胡须,“很多人在成名前都做过丑恶的事情,只要你手中握有权势,那些不堪的过去就都不算什么。”
他摆摆手,示意少年该离开了。
偌大的屋子,仅剩元雍一人,只有这时,他的阴影才显得瘦小,人们才会想起,他不过是个垂暮的老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