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男人的利器,让何浔尽快平静下来为妙。华容若歌叫住了七夜,他对七夜微微摇头:“七夜前辈,还是让我来吧。”
虽然在何亦门主后续来信中点明了华容千珏体内藏着个七夜前辈,之前那一笑也能看出她魅功强大,就连华容若歌也得腾出一半的心神来抵御这诱惑。但说到带弟子上,华容若歌还是觉得自己才是更有经验的。
华容若歌是典型的强硬派,他直接走到何浔面前,用充满嘲讽的口吻说道:“你觉得他们不该死?”
何浔受到刺激一般猛的起身,怒视华容若歌:“他们有什么该死之处?!他们杀了人吗,他们有犯什么可以致死的罪过吗?为什么师叔你们把他们杀了还能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这些人和我们一样,他们是人!
为什么能无所谓地把他们都杀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人才行?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来解决吗?”
对何浔一连串的质问,华容若歌冷着脸,直接抬手甩给了何浔一巴掌。何浔怔怔地感受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心中火起:“你凭什么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盖在何浔脸上,将何浔再次打蒙了。华容若歌冷声说道:“浔儿,收起你那无意义的想法。你不是憧憬江湖吗?那好,我来告诉你,这就是江湖。你看着他们无辜,然而在外面这种探子能到这些境界就代表没一个是没杀过人的。
你觉得杀人很随便吧。没错,就是这么随便。你若不杀了别人,第二天别人就杀了你。”
他拽起何浔的衣领,贴着脸表现出自己冰冷的杀意,寒至何浔的骨髓。华容若歌一字一顿地说:“你改变不了这个江湖,就只有适应这一切。我弈剑门此次出山,若要完成使命,就注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用冠若剑一指一个尚还有出气的人,这是他特地给何浔留下来的:“这里还有一个长生殿的的人还活着,长生殿历来是江湖邪道,引起江湖动乱,伤及无辜百姓的性命无数。
他今天要是活下去了,就会把情报传给殿内,再把情报给了那个意图直接夺位的皇子身上,再利用弈剑门挑起一场风雨,你在这港口看见的太平盛世在这风雨中也会变成一个乱世。
但他现在确实是没有做出这一切,对你而言就是没有理由为一个可能去毁灭一个无辜的生命。
他死或是活全部,都交给你决断了。”
华容若歌这样样子看得七夜在边上都直犯嘀咕:“这教育方式还真是残忍,难怪弈剑门各个都不是好欺负的主。”
何浔站在原地,脸上表情不断在不忍和果决见切换。华容若歌说完这番话就站在边上,看着何浔在那纠结。
反正没有连续几个入神高手赶过来,现在华容若歌和七夜两个人联手还真没有怕的。今天这下把那些探子全给收了也是一个警告,弈剑门是隐于海外了,但也不是软柿子想捏就捏。
你昨日敢杀我弟子,我今日就敢把你探子全部做了。
说是一心求道,不惹纷争的弈剑门要霸道起来,也可以很霸道。
“无法改变这个江湖……就只能适应它,么……”
何浔低声喃喃,右手按上了腰间的七虹。
我不喜欢一个可以随意杀人的江湖。
我喜欢踏舟观雪舞青锋的浪漫,我喜欢风花雪月寄相思的深情。我想做的是少年侠气,只斩该死之人。
可是从出江湖开始,何浔就没有了选择这样江湖的权利。
杀了他,阻止动乱!
他的表情逐渐淡漠,将人性的灵光压抑在瞳孔最深处。
如果说是为了救更多百姓而杀一个该杀之人……
七虹缓缓地出鞘,琉璃一般的剑身在日光下折射出七色的光芒。何浔将剑尖对准了那个还留着一口气的长生殿探子,剑芒吞吐,体内真气自动按风雷式的轨迹运行。
斩却宵小护太平,三尺青锋弄天下。
虹光宛若惊雷闪过,何浔兀自收起了剑,身前的那个人已经变成了尸体一具。他保持着平静的表情,走上前一个一个将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眼皮合上,轻声说:“对不起,请安息吧。下辈子投个好胎,莫要在做这种事了。”
华容若歌看着何浔之后为他们合眼的举措,没有说什么。他看得出来何浔还未放弃自己的想法,如果给这个孩子一个改变这一切的机会……恐怕也会不顾一切地去做吧。
“也好。”华容若歌没由头说了一句,“能够适应,但不妥协,说不定正是门主期望看到的。”
远在蓬莱的何亦自顾自与自己下着棋,下到一半,手上一顿。他看着棋盘上成了阵眼的一枚黑子微微一笑,仿佛听到了华容若歌说的话:
“人间无论圣贤,君子亦或是隐者,之也然也。是人各有志,贤者能勿丧耳。焉求所以矣。
然也。”
边上打盹的华容剑凌侧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