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浔揉揉眉心,格外地头疼。想了一下他突然又坦然了,坏就坏吧,谁还没有当坏人的时候。在贞操观念很严重的古代,这要是算作玷污,那是可以活活逼死一个女性的。
就算是习武之人,在这点上也一样差不了多少。
他轻叹一声,疼惜地摸了一下华容千珏的头:“千珏,若是你愿意,师兄会负责到底的。”
华容千珏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被何浔送回了舱内休息。另一边睡着的东方玖猛的坐起身,目光遥遥投到何浔的身上。她想起身跑到甲板上,眼角的余光又扫到放在桌上只剩一只的绣鞋,脑中浮现何浔真诚的那张脸。
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桌上那只绣鞋,神情多了几分温柔。渐渐地,困意袭上东方玖的心头,她又躺下睡了过去,嘴角还残留了一丝弧度。
何浔一个人坐在甲板上,望着海面,内心的思绪也如同这海面一般,波起浪又平。
海生浪平阔,轻纱倚剑锋。
欲问江湖意,不过儿女情。
若是要问什么最能让人宁静,莫过于宁静的海面了。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何浔?”他喃喃自语,“马斯洛需求层次,你就差金字塔尖的自我实现需求了。无论是此时还是前世,绝大部分人都停滞在下三层,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海浪声掩盖了何浔的低喃,他闭上眼,渐渐入定。
等到何浔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不知道怎地已经相处得很和谐的师姐师妹二人。东方玖正在很认真地把自己也不多的关于人情世故的知识一点一点交给华容千珏。
看样子华容千珏虽然理解得很费劲,终究还是一点一点逐渐理解。
华容若歌靠在边上,一边掌握舵向,一遍饶有兴趣地看东方玖教导华容千珏。
何浔盘坐了这么久,两腿肌肉也丧失了知觉。他把体内的真气调动,按着弈经的路线流过全身,双腿在真气一次又一次的冲刷下又可以开始活动。
他悄悄起身,溜到华容若歌身边:“师叔,这是……”
华容若歌没回答何浔的疑问,反倒是看什么稀奇动物一样看何浔:“浔儿不错哦,一晚上就成功让弈剑门这一代成了你的后院。
嗯嗯,虽然师叔知道肯定不是修心的作用,但也不得不夸你一句。”
何浔正因为华容若歌没有出于单身狗心理来说几句而惊讶,又听华容若歌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虽说门内这没问题,可是门外可不一定了——不到半个时辰,这船就到岸了——玖儿的生身父亲还在岸上等着我们哦。”
难怪……
何浔一时失语,人的德性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原来是大菜还在后边。
“多谢师叔好意,弟子自然会多加注意。”
何浔脸上没有任何表示,一本正经地向华容若歌道谢。见自己的嘲讽无用,华容若歌又无奈地转过头去,连个小辈都不怕自己啊。
堂堂坐照高手在弈剑门内比弟子地位还差。
绝了。
大陆的海岸线渐渐出现在何浔一行人的眼中,昨日才见的金雕破空而来,在海船上边一直盘旋,不时发出一声鹰啸。
这时候已经可以看得见港口,大大小小的海船停泊在边上,港口上人来人往,一副忙碌而热火朝天的景象。换成华容若歌的感知能力,甚至能听到更远处酒馆隐隐约约的大笑声,路人交谈声,甚至还有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刀剑交击声。
“甚是热闹啊。”
何浔靠在船边,不由得感叹。生活在一个基本上没有人的蓬莱岛上,能够交谈的人也甚是稀少。今儿能看见这么热闹的景象,刹那间都有了梦回现代都市的错觉。
东方玖看到港口这么多的人,也不由得一阵新奇。只是她想到接下来就会见到只在何亦口中听过的父亲,手又紧张地握紧,只在那想着自己的父亲会是如何模样。
声声鹰啸也引起一个捕快模样的青年注意,他一看到正在进港的一艘海船上盘旋着金雕,眼睛立马亮了起来:“终于来了,啧啧啧,不亏我丢下生意特地候了七八天。”
百晓生想到这段时间自己为了挣点盘缠,甚至不惜卖掉做人的尊严,不由悲从中来:“弈剑门,你倒是要给我点不错的消息啊,若是不给……”
他哼哼几声,看着藏在腰间的唐门最新成果,他九死一生混进唐门偷走的暗器。
“就把你们都杀了。”
还在码头等待的东方初一见金雕突然飞起,直望一艘海船上空飞去,一块死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儿,涟漪顿起。
他难得地笑了起来,沉寂已久的心到了这一刻依旧忍不住开始膨发剧烈的感情。就算是周围可能藏着些监视他的宵小之徒,东方初也毫不在意。
他再难等下去,让海船慢悠悠地靠岸。东方初运起入神境磅礴地内力,一脚踏出,竟然直接就这么踩在